萧奕抢先一步,拦在秦瑾城身前,桃花眸一挑,语气敌视挑衅,“你来干嘛?这里不欢迎你!”
秦瑾城眸光凛凛睨他一眼,伸手推开他,语气冷厉道:“好狗不挡道,滚开!”
他力气极大,一下子就把萧奕推到一边。
他迈着一双长腿朝我走过来,步伐又疾又快,视线落到我层层包扎的头上,男人染血双眸心疼一闪而过,很快被满满的怒意取而代之。
这么生气,是因为看到我没死吗?
我还活着,他一定很失望吧。
我再恨他,也舍不得他死,可他却不呢。
走到病床前,秦瑾城朝我伸出双手,手指修长有力。
我以为他要用这双手掐死我,就像三个月前的那晚一样。
谁知他忽然弯下腰,用双手抓起我的手,缓缓贴到自己的脸上,不知过了多久,指间仿佛触到一片潮湿。
他哭了?
他也会哭?
鳄鱼的眼泪吧。
我不相信一个亲手把我送进监狱,让人不停折磨我,还停掉小逸的治疗,害他死掉的人会落泪。
云渡见状上前,一把抓起秦瑾城的手臂,把他用力推到墙上,冷峻凤眸死死盯着他染血的墨眸,怒道:“姓秦的,你还好意思来?”
秦瑾城并不回话,只是微垂视线,浓密睫毛遮住他眼底的神色。
怒火中烧,云渡挥起拳头就朝他脸上招呼,“咚”的一声,秦瑾城面颊上生生挨了一拳。
他居然不躲。
南语吓得尖叫一声,急忙退到一边。
萧奕却拍手叫道:“打得好,把他的脸打成调色盘!”
云渡抓起秦瑾城的手臂,把他朝墙上用力撞去。
又是“砰”的一声,秦瑾城后背撞到坚硬的墙壁上。
他俊眉微微一蹙,却依旧不反抗。
门外保镖听到动静,推开门,蜂拥闯进来,把云渡和秦瑾城围成一圈。
数十双眼睛虎视眈眈地盯着云渡,只等秦瑾城一声令下,他们就冲上去殴打云渡,谁知秦瑾城却抬手示意他们退后,保镖们只好听令往后退。
云渡挥起拳头朝秦瑾城胸膛、小腹上重重捶下去,一拳,两拳,十拳,二十拳……
云渡是受过特殊训练的人,身手和体力都异于常人,普通人挨他一拳,都能要半条命。
照这样打下去,秦瑾城即使死不了,五脏六腑也得受伤出血。
他肾脏本就不好,所以四年前才换了肾,即使换了肾,每天也要吃抗排异的药,作息饮食什么的都要注意,更别说这样挨打了。
我看着秦瑾城原本俊美锋锐的面孔,由原先的面无表情,渐渐变得隐忍,再到痛苦。
我想对云渡说:“停下吧。”
可我嘴上罩着呼吸面罩,说不出话来。
云渡忽然退后一步,抬起脚朝秦瑾城小腹上用力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