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干嘛啊?”
嘟嘟姐一把攥住了慕雅握刀的手腕,心头感到一阵烦躁。
她处理这种事情的能力比阿呆要强一点,但也强不了多少。总的来说,还是很麻烦的。
“啊啊啊!!”
慕雅使劲挣脱着,但嘟嘟姐的大手却宛若铁箍,力量差距太过悬殊,根本就没有挣脱的希望。
她干脆不管这把烂菜刀了,用另一只手使劲去捣嘟嘟的肚子。
“哎?你有完没完了?”嘟嘟姐的厌蠢症有些犯了,“你这样有个屁用啊?杀得了我吗?”
慕雅不为所动,只是一下一下地捣着,她的攻速很高,劲道也足。但嘟嘟姐的腹肌也不是吃素的,以至于她的拳头红肿了好几圈,都有些握不住拳了。
但她脸上的表情却不具备她动作上所表现出的凶狠。她死死咬着牙,使劲儿抿着嘴,五官一抽一抽的,俨然就是一个被父母冤枉狠了的委屈孩子。
没人知道这一刻表现出了搏命决心的她在委屈些什么,这很难懂。
“哎!你这小鬼!”嘟嘟姐抖动着她的一条大腿,满脸的恼怒。
只见她的大腿上挂着不声不响走过来的可雅,她忽然蹦起来咬住了她的大腿,像条小狗似的。
慕雅见状,连忙想要把她女儿扒拉走,但可雅咬得太死了,俨然就是一副准备在嘟嘟姐大腿上安家的架势。
尝试无果之后,慕雅脸上的委屈之色更浓了。她哽咽着,狠狠咬住了嘟嘟姐的手腕,并玩命摇晃着脑袋。
“糙!”嘟嘟姐此时很想揉一揉她的头发,好解解烦闷。但她发现她没有可以用的手了,于是更加烦躁了。
“啊啊啊!混蛋阿呆!你特么找的什么狗屁借宿地!!”
…………
…………
十五分钟后。
嘟嘟姐坐在一个小椅子上,正给自己洗着澡。
她往头发上打着泡沫,两只脚互相搓着,水声淅沥,她身下那把可怜的小椅子吱呀作响。
一边洗着澡,她还在一边絮叨着,而且她已经絮叨很久了。
“这下子听明白了吧?你们那个奶奶没有死,她被带走治疗了,你们明天就可以看见她。”
“再说了,都同意借宿了,你们还突然出手袭击,这明明就是你们的不对,阿呆了连手都没还!”
“你们刚才还又袭击了我……真是不讲理……”
“不同意借宿直接说不就行了嘛?同意了之后忽然反悔偷袭是什么毛病?”
小屋内,那盏台灯依旧在兢兢业业的工作着,光亮均匀地包裹着小屋里的每一个事物。
包括正在洗澡的嘟嘟姐。她的影子投射到墙壁上,俨然就是一头蹲伏的巨兽,几乎涵盖了半间小屋。
在那不停晃动的影子里,被捆成了粽子的母女俩可怜巴巴地眨动着红肿的大眼睛,一动不敢动,像是两只在等待着售卖的小兔子。
可雅的小脑袋缩在了她妈妈的怀里,慕雅的下巴顶在了她女儿的脑壳上。时不时会传出两声低微的呜咽声,也不知道是谁发出的。
淅沥沥的水声一停,随着不算太过沉重的脚步声和水滴摔碎在地上的声响,那只巨兽走到了母女俩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