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非带着夏麟回到家的时候,立刻就察觉到空气里不同的味道,职业的敏感告诉他自己的地盘里有人入侵了。
“跟我到书房来一下。”声音一样的低沉,却比往日软化了许多,夏桑点了点头,他应该是想要跟自己说一下夏麟入学的事情吧,是不是有什么不顺利的,不想当着夏麟的面说呢?
推开门进了书房,夏桑看着阎非的背影,轻轻的问了一句:“是不是夏麟面试成绩不够理想?”
“不是……”阎非拉过了她的手,并排的坐在了书房的沙发里:“今天家里有人来过了?”
夏桑总是觉得他是不是长了千里眼跟顺风耳,但凡有些事情总是不能逃过他的眼睛,但这个事情他早晚总是要知道的,所以便如实的回答。
“今天你的祖母来过了。”本来她也是想要跟他老实说的,因为要离婚然后带走夏麟他总会知道的。
“她来做什么?”阎非大概也已经能猜出个分了,但是他就是想要听她说的,他想要知道自己这几年在她心底里到底算什么。
夏桑心跳漏了一拍似的,整个人好像被定在了他的深不可测的瞳仁里,害怕又紧张的开了口:“她给了我一份离婚办议。”
“你签了没有?”脸上依旧平静,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夏桑壮着胆子小声的说着:“没有……”
心里崩着的那根没由来的松了下来,还好她没有胡来,还好她并不是像以前那样急切的想要离开他。
“因为她不把夏麟给我,我不同意。”还在暗自庆幸的阎非被她后来的这一句话给狠狠的补了一刀,痛得他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声音也变得暗淡起来。
“如果她同意把夏麟给你,你是不是真的会毫不犹豫的跟我离婚,离开这儿?”这里已经成了他除了工作之外,最喜欢呆着的地方了,有她在的时候就算是两个人默不作声的也好,她看他的书,他看他的卷宗,空气里有咖啡的味道还有她的呼吸,都是他喜欢的都会让他那颗无处安放的心得到片刻的安宁,可是他认真经营的却是她无所谓的,他都快要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笑话了。
“我……”她几乎立刻快要脱口而出的那个会字被她咽回了肚子里,因为她看到他暗沉下来的脸色。
她还是不敢太造次的。
“你会毫不犹豫的带着女儿离开我是不是?”他俯过身来,捏着她的下巴与她对视着,想要看穿她的心也想要逼出她心底里的话。那种被抛弃的感觉如同童年的梦魇再次袭来,他走了多久才能走出那样灰色的梦境呢,可是这个女人轻易的一个举动就会把他再一次的推回到过去的痛苦中。
“就算是离开了,她依旧是你的女儿,这一点并不会有什么改变的。”夏桑声音低柔,更显得有些楚楚可怜。
“你以为我跟你结婚,只是因为她?”苦笑了一下,松开了对她下巴的钳制,赫然看到了她的小下巴上有两个淡淡的手印子。
不是为了夏麟,难不成还有别的?夏桑在心里咕哝了一下,嘴上却也没再说什么,安份的呆着准备听他的教训。
长长的一声叹息,阎非拉住了她的手:“你什么都不用管,这件事情我来处理,下次她再来门也不用给她开了。”
她走出了书房,阎非立刻给聂唯打了电话:“派两个人悄悄跟着我老婆,这几天可能会有事情。”他手下的人基本上都是阎家出来的,就算不是阎家出来的也跟阎家有一些关系并不可靠。
“怎么,终于是要动手了?”聂唯淡淡的说着,肯定是会有这一天的,只是早晚的问题。
阎家容不下这样毫无背景的女人,阎非的祖母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想想当年她都可以苏阿姨生孩子的时候买通医生保子杀母了,更不用说现在的夏桑。
“总是要了结的。”这么多年了,有些事情没有爆发开来只是缺少一个契机,在这个时候了结最好,他不希望他的妻子女儿受到伤害。
以前还太小的时候,没有办法无力反抗,到可反抗的时候了他觉得已经没有必要了,就好像知道打一场战他可以赢的话,就没有再去打的必要,不够有挑战性,但是现在却不一样了,他的家庭受到了威胁,这一战再所难免。
“我明天要去出差两天,这两天你们都不要出门去明白吗?”聂唯办事自然是没有问题,可是他还是有些担心,这一趟他要回去把事情给解决清楚,只怕是会惹急了那个老太婆的动作估计不会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