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晚上,都没能睡好,恍恍惚惚的梦到的都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他在低低的催促着她,快点,快点……
早上起来没有什么精神,眼圈下带都会淡淡的青,懒懒的坐起来时才发现夏麟已经起来了。
她应该早一点起来的,别的不会,给她冲杯牛奶是没有问题的,她急急的拿起薄薄的开衫,套在睡袍上就走了出去,却看见夏麟已经在吃早餐了。
“快点……”声音低低的,可是却听得她浑身一颤,如同昨夜梦里的那个声音一模一样。
“我还没洗脸呢。”不止没洗脸,牙都还没有刷,怎么吃早餐,夏桑拉拢了薄薄的外套,冲进了浴室里开始刷牙。
一切变得都有点不同,可是她又说不上哪儿有不同的地方,不过有女儿在身边,这样已经是最好的生活了,如果这一生注定了她不能拥有爱情,那么她希望她不能拥有的一切夏麟都可以拥有,她可以在最美好的年纪里去自由的爱,享受爱情带来的美好与激情,没有生活的烦恼,不受金钱的困扰。
“在想什么?”她呆呆的站在镜子前,嘴角好像小螃蟹般的还吐着泡泡,被他这一样的一打扰,她几乎把嘴里的泡泡都吞了进去,呛得满脸通红,他默不作声的就这样出现了都听不见脚步声,真是好可怕。
“没什么……”她无法开口告诉他,说她希望夏麟以后不会像她一样有个这样的婚姻,不是以爱情为基础,不是以两情相悦为前提的,他对她只有身体的占有,而她对他只有生活稳定的需求。
“撒谎。”他的眼神如同锋利的刀一般的,想要划开她的内心,越是简单的人其实想要隐瞒心事的时候越是让人看不清楚。
她赶紧洗了脸之后,小心冀冀的从他的身边逃开,或许是他的气息总是让人害怕得想要逃开,逃得远远的最好,十几岁时那样的记忆太过惨烈了,让她无法忘记曾经有过的痛苦,当年的他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这么多年来,她这么辛苦终是因为他引起的,她没有恨他,但是在心底里还是有怨的,他给的伤痕已经毁了她的一生。
不急,不急,慢慢的来,她已经在他身边了,这一点是值得庆幸的。
一切变得有些不同,但是生活的轨迹依旧是这样的在进行着,今天他带夏麟去新的学校面试,虽然说已经安排好了,但是过场还是要走一下的,夏麟换上了干净整齐的衬衫之后,更显得英气勃发如同帅气又好看,有一瞬间她都觉得自己有此了不起了,竟然生出了这样聪明好看的女儿来。
送走了阎非跟夏麟,房间里安静得连根针掉下来都听得见似的,只有她一个人如同孩子般的在沙发里翻滚着,跳跃着,她的孩子回来了,她的孩子终于还是回来了。
正在她欢呼雀跃的时候,门铃响了起来,夏桑差一点从沙发上跌了下去,嘴角却还是带着笑,这个时间可能是收衣服的来了,阎非的西装什么的都是有专人来收走清洗的。
兴冲冲的开了门,脸上的笑容在一瞬间冻结住了。
“老夫人,您来了……”她连忙整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最简单的睡袍,还有那件旧的开衫,她甚至来不及把凌乱的长发扎起来,穿着的拖鞋的小脚缩了一下,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阎非的祖母四平八稳的坐在了客厅最中间的沙发上,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头发一丝不苟的梳成了一个整齐的发髻,深灰色的旗袍配着一套雍容华贵的珊瑚首饰,端坐着的时候如同雕像一般的,夏桑见到她的时候总是会有几天睡不好,真的是都快要做恶梦了,她总是觉得阎非的祖母那张脸如同戴着一张人皮面具似的。
“听说你吵着阎非让夏麟回来了?”声音透着威严,一字一字的灌进了她的耳朵里,耳膜好像都在生生的疼着,她清楚的知道无论怎样回答,老太太总是不满意的,怎样的答案她都有挑出理来,所以干脆低下了头静静的听她教训就是了。
但是这一次好像已经不是教训那么简单了,老太太不喜欢她这是她一直知道的,甚至是跟阎非结婚的这几年可以见到她的次数都是屈指可数的,今天她亲自来这儿见她一定是有大事要发生了。
“还是那句话,你配不上阎非,也当不起我们阎家的儿媳妇,更无法教好夏麟,你不该留在这个位置上,阎家要的不止是夏麟,更需要一个聪明健康有良好血统的男孩,你不笨所以该明白我的意思。”声音里没有一丝的情感,如同在谈一笔交易似的,夏桑不明白这世界上总是有人可以把自己的亲人当成交易来谈判,没有任何的情感的困扰,她是怎么修炼到这一步的?
“那可以让我带走夏麟吗?”她的面前有一份简单的离婚协议,她看了一眼上面给出的数字触目惊心,可是她需要的只是她的女儿,如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