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缘由的,阎非并不喜欢这个站在门口的女人,做为一个律师,用第一印像判定一切是最可怕的,或许是职业习惯使得他即使是不喜欢,也压下了心头对这个女人的印象,冷漠的问了一下。
“我是高华的业务经理,我有点事情想跟你谈一下。”这几日来,她已经如同丧家之犬般的,惶惶不可终日,这个是她唯一的机会了,如同握住了最后的一根求命稻草一般的,她想要进到屋子里头去,才能有机会好好的谈一谈。
阎非没有说话,狭长而幽深的目光却落在了电梯上,有人上电梯了刚刚好也到了这一层楼“叮”的一声,电梯的门缓缓的拉开,他一眼便可以看到里面的人,黑白分明得如同围棋的棋子一般的,一样是白的衬衫,黑的裤子,还有就是她白净的脸,黑色的瞳,还有那扎着的黑色长发。
这整层楼的只有阎非一个住户,夏蝉看了一眼从身后走过来的女人,吃惊得几乎尖叫起来:“你跟着我干什么?你这个神经病,遇上你我就不会有好事情发生……”夏柏因为她不肯跟自己结婚,到现在还在国外不回来,如果不是她嫁不了夏柏,她也不会狠下了心成为职场女性,利用美色取得一些好处了,通通都是这个女人造成的。
“怎么这么晚?”声音里有些责怪,却比刚刚的要温柔多了,阎非看了一下腕表她晚了至少快要半小时回来。
夏桑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怔住了,整个人呆呆的站在了门边如同一只无辜又胆小的兔子般的,眼睛瞪得圆圆的,这是什么情况?
她们已经十几年没有见过面了,却在这短短的两天内连续的遇到她两次,一次是在她工作的地方,那儿并不奇怪,因为是公众场所,而现在在她的家门口遇见真是有些怪了,这层楼是不会有人上来的,除了她还有阎非最多的就是夏麟了。
“买了馒头。”夏桑的脑容量好像很小,她还来不及反应过来这所有的一切,只是举了举手中的一袋子馒头。
“快点……”声音更不耐烦了,伸出了长臂,拉住了夏桑的手一把拽了过来,拥着她转身一腿往后踢,门硬生生的被他腿的力气踢得发出了一声巨大的响声,把夏蝉关在了门外,好像根本就没有这个人一样的。
这一下怔住的人换成了夏蝉。
他们认识?在?
可是夏桑早在十几岁就被人给强过了,甚至她的孩子根本就没有照她妈妈的意思打掉,她才十七岁不到听说就生了孩子了,可是怎么就跟这个男人在一起了呢?
阎非算得上是钻石单身汉了,他英俊,富有,职业受人尊重,充满了成熟男人的魅力,他怎么会看得上这样的女人,且不论容貌,单单是生过孩子这关就有多少的男人会在乎的。
对了,一定是夏桑隐瞒了她生过孩子的事实,看不出来这个女人还有两下子,竟然会认识这样的优秀男人,不过看来阎非也是玩玩而已,不然怎么会让夏桑那么辛苦的在书店上班呢。
有时候女人会自以为是的想太多,这并不是真的聪明,夏蝉就是那一种。
夏桑进门以后,有点口吃的问了一下:“你,你认识,认识她吗?”应该是来找阎非的,她肯定夏蝉不可能来找她,因为她刚刚看到她的时候那么吃惊,好像根本就不知道她是住在这儿的。
“不认识。”阎非拿起了披萨,熟练的放进了微波炉里,调好了时间然后再倒了两杯果汁放在了桌子上,夏桑已经洗好了手,从袋子里拿起了一个馒头吃了起来。
站了一天了,整理书架还搬了点书,肚子饿得特别利害,本来她觉得这是她最喜欢吃的一间馒头店了,特地排了队才买到的,现在吃起来却味如嚼蜡。
她在被赶出了夏家的时候就发过誓,她这一生都不想再跟夏家的人有纠缠了,人善良但是不能因为善良而没有了尊严,这是她的底限。
阎非看着她拿着一只馒头,咬了一口之后,连吞都没有吞下去,只是呆呆的坐在那儿保持着一个动作,如同一个小蜡像一般,那个女人与她的关系,这是肯定的。
脑子再仔细的过了一遍,做为一个律师,他的脑子会像一个电脑一般的,把所有的人都分为各种各类的,跟归档一样,现在翻开了与夏桑有关的那个档案,答案就已经呼之欲出了,怪不得觉得有些面熟,他见过夏家的一张照片,那还是十几年前的旧照片,那个女人就在里面,站在夏桑有旁边,虽然过了这么长的时间,不过五官上依稀还是认得出来的。
他都有点佩服自己了,其实这个女人真的变化很大,不变的只有夏桑,即使生过了一个孩子,依旧透明干净得如同没有杂质的结晶体一般,外表也没有太多的变化,清淡得如同天空的一片云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