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件事,李陌坐在案前,闭上眼睛一语不发。
卢明又上前一步,逼迫到,“大人,这十几二十石粮食根本不管用,还请大人再拨些粮食下来,否则饥民闹起来,长安怪罪下来大人可就不好相与了。”
“另外李大人为何要派兵包围了公廨?”
李陌朝卢明笑了笑,“某接到消息,城中混入了突厥奸细。”今天事情没搞清楚状况,谁都别想走。
“既然这样,那下官自请告退,吾这就去救灾了。”卢明说完往外走去,却被门口的护卫拦了下来。
“放肆,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拦本官。”
“噌”回答他的是一片拔刀的声音,吓得他连忙缩回脚步狼狈不堪地退回公廨内。
“李大人这是何意,信不信下官参你一本!”卢明愤怒的质问到。
“接下去,要商议救灾大事。未商议清楚前还需保密,为了防止走漏消息奸细趁机闹事,暂时先委屈一下诸位大人了。”
“等事情明了,某会给诸位大人一个交代的。至于卢大人是不是要参某一本,悉听尊便。”
说完继续闭上眼睛。公廨内气氛什么诡异,众官员面面相觑,有些惴惴不安的互相交头接耳。
别看李陌坐在案几前好像故作高深,实际上心中乱成一团。怎么破?这马邑县令是什么人,为何一上来就朝某发难?某是不动声色还是打草惊蛇?
正焦虑着,甲叶摩擦的声音传来,秦善道带着其他三位公子全副披挂,带着同样全副披挂的一队军卒接替护卫,将公廨围得密密实实。
秦善道左手夹着兜鍪右手扶着刀和三位公子威风凛凛地走了进来。几人一屁股跪坐在李陌身后当起了背景板。
“哥哥。”几人互相打过招呼。
“事情都知道了?”
秦善道看了一眼公廨内的官员,凑到李陌耳边小声说道:“某派李壮带队上街去了,王世仁脑瓜子活,某让他带了几个人便衣混进灾民里头。阎大人这里某也安排秦老三带队保护。”
李陌点点头,欣慰地夸赞了秦善道一番。善道做事情越来越稳重了。接下去就该抽丝剥茧了,探探卢明如此做派背后的真相是什么。
“卢大人?”
“李大人有何指教?”
“不敢,本官就想问问,你卢大人是怎么想的,救灾放粮难道不是你马邑县令的职责么?”
“为何什么都不做,却偏偏跑道本官面前,把锅甩给本官?”
“下官这是为民请命,有何不妥?同僚们尔等说对不对。”卢明觉得自己势单力薄了点,拉上其他人抱团取暖。
“好,就当汝为民请命吧。那某问汝,汝接到消息之后做了些什么?”
“下官来为民请命了!”卢明一副悲天怜人的表情,可惜表演对象错了。在座都食民脂民膏,根本不吃这套。
强忍着打人的冲动:“在本官看来,汝第一要务难道不该是做些刚才某做的那些救灾措施吗?”
“房屋倒塌无算?死伤无算?难道汝不该派人下去核实情况吗?”
“开粥棚施粥,维持秩序维护治安,打击囤积居奇稳定物价和人心难道不该是汝这个县令该做的事吗?”李陌严厉的斥责到。
“马邑县库没粮,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吾也是没有办法。”卢明双手一摊。
“没有办法?第一,马邑县库为何没有粮?某记得秋税才收缴。”
“第二,县里没粮汝该向何处筹粮?不该是向郡守衙门请求支援么?”
“第三,谁给汝的勇气敢向军方伸手要粮?脑袋不要了吗?信不信某以汝贻误军机砍了汝的头颅,汝都没地方喊冤!”
语气一句比一句重,“呯”的一声,李陌一巴掌狠狠地拍在案几上。
“没有,没有,吾是找工部是工部修墙的有粮”卢明有些乱了方寸,说话磕磕巴巴。要糟,忘记这个天天穿绯袍督修城防的县男是个武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