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部的粮草也是尔能打主意的?呵呵!”
“工部奉陛下旨意修缮马邑城防。卢大人是不是很奇怪,这么多年了,早不修晚不修,为什么这个节骨眼里来修?”
“呵呵,这里面涉及一个重大军事机密,一旦停工后果不可估量。这马邑上上下下难免人头滚滚落地。这机密可不是尔一小小的县令敢觊觎的。”
“汝想知道吗?对面草原里的人也一定很想知道。卢大人头够铁的呀,放着好好的县令不当,甘愿替突厥人当细作,都不怕掉脑袋。”
卢明垮了,被吓得一个重心不稳,一屁股坐在地上。“杀头”二字狠狠的撞击在心口,乱了方寸。
满头大汗,用手指着李陌用颤抖的声音歇斯底里地大叫:“吾吾不对。吾不想知道!汝冤枉吾,还构陷吾,吾要去皇上面前参汝”
“吾是范阳卢氏子弟,尔不能这么对我”
李陌看到卢明心虚的一屁股坐到地上,歇斯底里的做派,知道自己又赌对了一把,这卢明果真有鬼。
背后是不是突厥人指使的不好说,受人指使对自己发难肯定是了。关键自己和范阳卢氏没什么往来啊,也没什么利益瓜葛,犯得着么?
“王子犯法与民同罪,构陷和冤枉?尔说了不算。来人呐!卢明涉嫌私通突厥,妄图煽动民变,刺探军情;将卢明暂且看押起来,好好审查审查,追根溯源。”
“另外,善道,派人去核查县库,查查这位卢大人还有没有什么贪赃枉法之事。若不是卢大人做的,罪名就不要按在卢大人身上。某等千万不能冤枉好人,也不能放过一个坏人。”
“诸位大人,尔等觉得某说得对不?”李陌环视马邑县的一干官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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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英明!吾等心服口服。”
“呵呵,某也知道诸位大人过得清贫,凡是吃点拿点养家的某也不计较了。”
“拿多拿少等下请各位大人自己写下来。若是等下查完帐两相对照一下,出入不大某也不计较了。”
“每家退个三分之一也就算了,这事就当没发生过。若是诓骗某,那就别怪某翻脸不认人了。尔等想试试是本官的刀子利还是尔头铁。”
“噌”的一声,秦善道和三位公子拔出了半截刀子,和李陌打了个配合。
李陌环视了一番,只见马邑县衙各级官员一个个吓得大冬天还满头大汗,一脑袋官司,互相躲避着目光,就是谁也不开口当出头椽子。
难道怕自己说话不算话么?那就再加个码。
“当然,如果自己都觉得多拿多占了,一时还不了的,本官允许尔等分期归还。非要顽抗到底,一条道走到黑,也没这个必要。”
“本着惩前毖后防微杜渐的原则,只要把自己做的写出来,知道别人做的也检举揭发出来。”
“待某一一对应就可抵消,既往不咎。若是检举揭发对象没坦白,那就有功,可减免返还。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机会就一次,诸位大人莫要自误哦。”
“来人,请诸位大人前去偏厅,笔墨伺候。”
军卒们进入公廨内将这些面色凝重,或黑或白的官吏带走。
做完这些事,李陌在公廨内背着手踱步,来回走来走去的复盘,看看还有什么遗漏没有。
刚刚一顿王八拳乱打,高帽子一带,把卢明给打懵了。还算好,这事算压了下去了一半。
下面救灾的事若不处理好,这帮官员反弹起来,就麻烦了。工部,工部腰又痛了。
“哥哥,你晃得某脑袋疼。”房遗爱盯着李陌走来走去,忍不住吐槽到。
“对了遗爱,还有处亮、宝琪你们各带上一队人马,去下面乡村去巡视一番,核实一下灾情。遇到受灾逃难的,顺便把他们带回马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