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贺宴这么久,我还从来没见过他这副神情,身上散发的每一寸气息都写满了生人勿进。
贺宴开车在夜幕里疾驰,我在副驾驶位置坐着,慢条斯理的系好安全带,将头偏过车窗外看夜景。
贺宴在宣泄情绪,我知道,但我并不想开口宽慰他。
我心里都堵的像一团乱麻,又有什么资格宽慰他?
车向着梅苑的方向一路飞驰,忽然,在一个僻静角落巷口,贺宴一转方向盘,一脚踩下刹车。
由于惯性,我身子往前倾了几许,秀眉皱起侧头,正准备开口碎念不满,贺宴突然修长的腿跨了过来,轻压在我身上。
“你做什么?”我仰头一脸提防。
贺宴低睨着我,支撑在两侧的手探下,把副驾驶座放平,声音沙哑,“帮帮我。”
贺宴话落,我唇角倏地染笑,弯起,“贺总,需要我怎么帮你?”
我问话,贺宴头一低,咬在我唇边。
贺宴这次的吻又急又狠,我垂在身侧的手攥了下,愤力抬腿,直接磕在他小腹上。
见我反抗,贺宴狭长的眸子眯起,里面写满危险的警告,“拒绝我?”
“不然呢?这么直白的举动,贺总总不至于看不懂吧?”我嘲弄的笑,头更仰起几分,白皙的脖子弯出一抹弧度。
我话毕,贺宴一只手蓦地一收,落在我脖子上,收紧,喘息,“说好的继续玩。”
“那也得看我愿不愿意。”我讥笑,脚尖回勾,踢向贺宴的头。
车厢里的空间不算大,尤其是我们俩还都挤在副驾驶位上,拳脚相加,贺宴没真动手,我却每一次都下足了狠劲。
最后,我们俩硬生生从车厢里打到了外面,贺宴顶着被我一拳砸出血迹的薄唇、狠厉的剜我一眼,往地上啐口唾沫,“原来你以前都是让着我。”
“贺总,好玩吗?”我戏笑。
贺宴扯动嘴角笑了下,脱下身上的外套扔在地上,活动了下身子,“咱们两似乎还从来没动过手。”
“确实。”我漾笑,抬手,将身上外套的纽扣也解开几颗。
贺宴心里不痛快,我也好不到哪儿去。
他是因为牧家老二触犯了他的逆鳞,而我是因为他,当然,也因为我自己。
我讨厌他步步设陷骗我,但更多的,是恨自己明知道被骗,还忍不住动了心。
脱掉外套的贺宴,没再让着我,下手阴狠,几分钟后,把我抵在了墙上,身子贴上我后背,一口咬在我脖子上,“刺激吗?”
“无耻!”我羞愤,挣扎。
贺宴一手反扣着我的手腕,一手捏着我下颌,强迫我回过头看他,一脸病娇的笑,“这就叫无耻?”
巷子里漆黑一片,只有巷口的位置有一盏昏黄的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