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你夜里也睡不着嘛!要不与俺结个对。”
这边浪荡之语刚刚摁了下去,那边又叫嚷开来。曹佾黑着脸,在那拥挤的人流当中穿梭着,一应随从不断的呵斥着众人。
那些文人墨客纷纷交头接耳,急切地议论起刚才这两阙蝶恋花来。
萧浅浅起身,朝着众人又抛了几个媚眼,于是那喝彩之声山呼起来,口哨之声连绵不绝,纵然曹佾高声谩骂也是无可奈何。
萧浅浅走下台子,稍稍拾掇之后,这又如风摆荷叶一般来到了台下,一面安抚着愤懑的曹衙内,一面又对柳云卿道谢不已。
柳云卿连连推辞,说着都是浅浅娘子技艺娴熟云云的话的时候,身侧便围上了一堆青衫幞头之人,有人说道“兄台人物风流,这阙小词这般清雅脱俗,好不令人赏心悦目,可否雅谈一番!”
这些人之中,很有可能便隐匿着那朝中大员,柳云卿不敢慢待,这就起身拱手,说道:“云卿不过名落孙山之辈,些微词情,不过偶然心得,岂敢在诸位方家面前,大言不惭哩。”
“兄台便是那柳小乙。”
“正是小生,区区微名,何以听在兄台耳中。”
那人闻言,拱手作揖,说道:“远山兄大才斑斑,眼下凡有水井处,皆歌柳词。世人都道我大宋有大柳小柳词家哩!”
“呃!”
柳云卿闻言,不禁嘀咕道:“这大柳自然是柳永柳屯田了。而这小柳之称,被世人强加在头上,要是听在赵祯眼中,不会也让我且去低吟浅唱,自此与功名无缘吧!”
柳云卿想到此处,不由得吓出一身冷汗,急忙说道:“柳屯田开婉约词之先河,那才是凡有井水处,皆能歌柳词。小生不过一洼之水,岂能泛起那般惊天骇浪!小生区区流萤之光,又岂敢与日月争辉哩。”
那人闻言,摆了摆手,说道:“远山兄何必谦逊若此,大丈夫立世,当豪情干云,明明大才斑斑,我兄却一味谦逊,就有些不痛快了。”
那人说着又道:“方才某家在那夭桃街边,坐在车内,卧听远山兄两阙声声慢,便惊讶的无以复加,方才的蝶恋花又这般清雅脱俗。远山兄虽是弱冠之年,但已然是词坛翘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