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疼痛促使我很快醒来,周围是一片苍茫的绿,草、树甚至连花都是绿的,我忽然意识到什么,四处搜寻:“啊瑾!啊瑾!”终于在不远处找到了昏死过去的他。我把他拖抱到自己腿上,检查他的伤口……呼,还好还好,他没有受任何伤。可是,他为什么还不醒?我有些担忧。
“唦唦唦——”
耳尖的我听到了什么声音正渐行渐近。我汗毛直竖,不会是猛兽或者蛇吧?我赶紧把啊瑾拖到树后,自己捡了一根粗点的树枝,严阵以待。
“奇怪,我明明闻到一股胭脂水粉味,怎么没人?”
是人!我松了口气,扔掉树枝出来,看到一个背着柴火的长衫男子在东张西望找他口中的“胭脂水粉”。
“你是?”我出声引起他的注意。
他回过头来,略施礼道:“在下乃‘皇山居士’,不知姑娘……”
“那么你的家离这儿不远了?快,快帮我把他带到你家去。”我拉着他去看宫墨瑾。
(皇宫)
“什么?”乍听到武媚娘在后山遇险的事,李世民如雷贯耳。
“禀皇上,爷也跟着摔了下去……”郑贸一脸难过地说。
“岂有此理!”李世民气得火冒三丈。
“请皇上立刻下旨查办皇后叶蓉芊,还爷和才人一个公道。”郑贸率众属跪下道。
“不可不可。”回答的是李公公,他摇头道。
“为什么?”郑贸不解道。
“因为,你没有证据,如果皇上冒然就查办了皇后娘娘,只怕叶家……”
李公公说的句句在理,郑贸等人狠狠地捶了自己一拳,莫可奈何。
“不会的!”李世民突然道,“他们不会死的,两个人都是大唐的神话,都是朕生命里最重要的人,天子要的人,连老天爷都不敢收,阎王敢吗?”
“咳咳咳……”灶房的烟实在熏人。我吹了一会儿火,就受不了的逃出来了。皇山居士看着我的狼狈样,笑了。我白了他一眼。
“霏珝,不可否认,你烧的菜挺好吃的,不过这过程……”他摇头叹息。
我恨恨地说:“有的吃你该偷乐了,嫌什么嫌?”
皇山居士识趣地点点头,继续捣他的药。
我没心情烧了,坐到他身边,担忧地看向屋里,道:“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醒,都两个月了。”
“很奇怪,太奇怪了。”皇山居士说着摸不着头脑的话。
“奇怪什么?”我问。
他站起来,踱步道:“按照他的情况来看,他应该是中了什么毒,可是为什么我以内力探他的丹田,却什么也感觉不出来?如果不是中毒,他应该醒了呀。真的是太奇怪了,嘶。到底是什么呢?……”
皇山居士还在念叨他的“奇怪经”,我扭头走了进去。
啊瑾静静地躺在简陋的竹床上,闭着的眼睛已经两个月未张开了。我坐到他身边,握起他的手,在自己脸上轻轻摩擦着。他的手有些糙,贴着脸痒痒的,却很舒服。我说:“啊瑾你知道吗?你这样的情况,在我的家乡,叫做‘植物人’,有呼吸,却又像死了一样。可是,那些人在他们深爱的人的呼唤下醒了过来,而你,我叫了两个月,你却依然睡得香甜。啊瑾,你什么时候才会醒?什么时候?”
我愧疚地自责:“都怪我,我要是不逞那个能,你怎么会和我摔落谷底?我是猪头!白痴!大笨蛋!啊瑾,你要是再不醒来,我会自责死的。”
“不……怪……你……”细微的声音从啊瑾口里传出。
我欣喜若狂地扑上去,喜极而泣:“你醒了?你终于醒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要是再不醒,我就要把你埋了,管你是死是活。”
“别哭,我醒了。”他笨拙地安慰我。
我吸吸鼻子,呜咽。
“霏珝,半夜了吗?你怎么不点灯?”
我看着他没有焦距的眼睛,死死咬住嘴唇,平静声音后我说:“我们现在住在别人家里,他们睡下了,就不点灯打扰他们了。”泪水,却在下一秒夺眶而出。
灼热的液体滴在他手上,他问:“你又哭了?”
“没有,房子、房子漏水了。”
“下雨了吗?”他侧耳倾听外面的声音。
“嗯。”我拼命点头,泪水糊了一脸。
“霏珝,你也早点睡吧,嗯?为了照顾我,你肯定很辛苦。”他体贴地说。
“不累,一点都不累。”我摇头,替他盖好被子,说,“你睡一会儿吧,天亮了我再叫你。”
“好。”他听话地闭起眼睛,就在我转身走时,他又睁开了眼睛,说,“你也去睡哦,不用在这里陪我了,有事我会叫你的。”
“知道了。”我应允了他,他才安心睡去。
关上门,我再也忍不住,跌倒在地失声痛哭。
“霏珝,你怎么了?”皇山居士跑过来扶我,问。
我摇着头,挥去他的手,自己站起来,用力揩着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地说:“不要……不要说话……啊瑾睡……睡着了……。”
说完,我失魂落魄地走开。皇山居士不放心地追上来。一路上,我们谁也不说话,就这样一直沉默,一直漫无目的地四处乱转,好几次我差点被横行在路中间的小石子绊倒,他上前扶我,我甩开他继续走。
“宫少侠两个月未醒,他能不能醒来是个未知数,这是你早就知道的事实,为什么你不能平静的接受呢?也许奇迹会出现也不一定啊。”走了大概有一光年那么长的路,皇山居士拦住了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