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内重归安静,萧奕朝云渡竖起大拇指,桃花眸波光斜飞,“渡哥,你厉害,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偶像了。”
云渡硬朗面孔却没有半分开心的模样,沉声说:“胜之不武,有什么好骄傲的?你看不出他秦瑾城是故意让我打他一顿,这样他就把欠笙儿的债还清了吗?”
果然还是男人最了解男人。
我还以为秦瑾城这副模样,是因为对我的受伤和小逸的死,有所愧疚。
看到他吐血,我还心疼。
没想到这种时候,他还来算计我一把。
闻言,萧奕白皙面孔顿时沉下来,忿忿不平道:“这小子也太狡猾了,云笙差点死掉,他挨一顿打就想躲过去?不行,绝对不能就这么便宜他!”
云渡冷着脸说:“也没便宜他,接下来他会在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的。”
半个月后。
头痛、眩晕、嗜睡和恶心的症状逐渐减轻,我额头上的伤口也开始结痂。
额角原本白皙光滑的皮肤落了个三厘米长的疤,疤痕狰狞增生,像极了蜿蜒的蜈蚣。
萧奕见我拿着镜子一直照,以为我为这疤痕烦恼,安慰道:“这有什么,现在整容技术那么发达,等过段时间去做个激光祛疤就好了,保证能修复得和以前一样。”
我放下镜子淡淡地说:“留着吧,提示我以后别再犯蠢。”
萧奕笑得桃花眸荡漾,“这才对嘛,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遍地都是。”
他拍拍胸膛,“呶,眼前就有一个,貌比潘安,颜如宋玉,三个十八加,可甜可咸,如果你愿意,我随时奉陪。”
我无声地笑笑。
有的男人是毒药,有的男人却是开心果,萧奕是后者。
南语打开背包,从里面掏出一件叠得整整齐齐的男士衬衫,对我说:“美笙笙,这是医院通知我去领小逸的遗物时拿到的,想着你应该有用,就帮你拿回来了。”
“小逸”和“遗物”四个字,扎得我心脏刺痛。
一口气差点没上来,缓了几秒钟后,我扭头瞥了一眼,南语手里拿的是秦瑾城的衬衫。
三个多月前的那个夜晚,我去他家勾引他,里面的内搭被他撕碎了,我就随手捡了他的衬衫穿上。
原本这件衬衫对我挺重要的,可是和小逸的死放在一起,就变得无关紧要了。
我淡淡地对南语说:“扔了吧。”
南语若有所思,“好,扔了。”
嘴上答应着,可她却把衬衫往身后椅子上一放,借口要去栾氏医院看望她妈妈,拿起包离开了。
这姑娘心思细,担心她真扔了我会后悔,所以留下来让我自己做取舍。
南语走后,萧奕出去接电话。
屋里只剩了我一个人。
我盯着那件男士衬衫,发了会儿呆。
有人敲门,我以为是护士来查房的,于是应道:“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