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这是做甚?”
“小子看看是不是走错了门,刚刚房伯伯的话,像极了前段时间程叔说我的话。”
老房听得摇头苦笑,亲自上前,亲拉着他袖摆往中厅走去。
“现今朝局稳定,老夫也不甚忙,今日来了,刚好不醉不归。”
中厅还有一人,正是老房二子房遗爱,见他进来,如同屁股着火一般,就想着跑,不过见他在正门口,知自己逃跑无望。
耷拉着脑袋行礼道:
“先生来了。”
易峰眉头微皱,想了想今天的日子,面露不喜道:
“今日书院不休沐,你为何不在书院而在家中,你还有一年学业,难道不想毕业了?”
房遗爱号称京城小霸王,与他哥哥和父亲不同,并不文弱,相反是十六岁生得虎背熊腰,平日里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就是他老子,他也敢顶上三两句,但就是怕易峰。
不是面子上怕,这种怕已经渗到了骨子里。
刚到书院时,易峰拿着沾着盐水的鞭子抽纨绔时,他亲眼瞧见,原本不信邪,在书院里胡为,结果亲尝了一顿鞭子,接着又被关了三天禁闭,自出来时见到易峰就打哆嗦。
“我…我想母亲了,回来看看。”
易峰双眼一瞪,房遗爱立马认怂道:
“请先生消消气,我这就回书院,自会到教务处领责。”
见易峰让出正门,如同兔子般一遛烟的就跑了。
老房站在旁边捻须微笑,自始至终未插一语,他认为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一个决定,就是将自己的儿子交给了易峰。
“这小子,刚刚老夫教了半天,居然还不如你小子的一个眼神,老夫这父亲当得可不算成功。”
易峰开口笑道:
“伯伯,这叫恶人就得恶人磨,你是谦谦君子,自是可以欺之以方。”
说完两人皆是哈哈大笑。
两人就坐,老房对站在门口的管家道:
“燕国公中午在家中用膳,告诉厨子用点心,他可是难伺候,还有门口不用再留人了。”
老管家一听就知两人有事要谈,安排一番后,将他人撵走自己亲自站在了门外。
“说吧,你小子无事不登门。”
“今日皇后娘娘叫我进了宫。”
易峰把玩着手中一块玉玦,状似无意的道。
“太子的事?”
老房眉头微微皱起,好一会舒展开接着道:
“子谦,如今的局面不易,陛下自是气吞万里,但其中自有你我的辛苦,太子继位至少可让时局变得安稳。”
易峰点点头,老房这样的心思并不难猜。
且他知道,老房这话也只会跟他说说,如果是李二所问,他或许连吭都不会吭。
“小侄有一事求伯伯。”
“说吧,只要老夫能办。”
“我与杜相走得不近,我想让附马都尉杜荷辞去东宫职差。”
老房面上一怔,继面则是目露欣慰。
“如此大善,不知太子接下来该如何?”
“书院要试验新麦种,太子主持此事最为合适。”
“亲农事,大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