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文程当即喜道:“喳!奴才领命!”
皇太极又道:你且替本汗去一趟蒙古,沟通林丹汗,看他能不能让开一条道路。若是能让,本汗做主,可以将在汉地劫掠的好处分两层给他!”
范文程道:“喳,奴才这就去跑一趟。那林丹汗虽有恢复祖上霸业的雄心,奈何碰上我如日中天的大金,便也只能徒呼奈何了。”
范文程告退后,也不回家——反正多半豪格也在。纵然豪格不在,多铎也有可能在。故而直接喊了随从,骑马往蒙古林丹汗处而去。
待到十月初六,范文程到林丹汗处求见。
林丹汗很是好奇,范文程一介儒生,本已考中了秀才,已经算是大明特权阶级的一员,却偏偏甘为建奴走狗,故而仔细打量了一番范文程,却见他一身的儒生装扮,偏又生的高大威猛,浑不似读书人,反而更像是一员虎将。林丹汗心下嘀咕,暗道这读书人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
林丹汗在观察范文程,范文程何尝不是在观察林丹汗?三十六岁的林丹汗虽然保养得当,但是蒙古草原上的风霜,还是在他脸上留下了岁月的刻痕,纵然只有三十六岁,看起来却是有四十多岁。
范文程也不客套,对林丹汗道:“大汗,如今明朝小皇帝登基,根本就靠不住。我大金兵锋一至,估计小皇帝就要吓尿了!大汗何不归顺我大金,好过在这里苦熬?”
林丹汗脸上愠色一闪而逝,说道:“范先生若是来劝降的,那也不必谈了。请回罢!”
范文程见状,便说道:“大汗既然不愿,学生也不能强求。只是我大金雄兵已发,只盼大汗能让开一条道路,你我两家,井水不犯河水,如何?”
林丹汗佯怒道:“不如何!本汗既与大明结盟,又岂会轻易背叛?你建奴兵多将广,我大蒙古却也不是那任由你能搓扁捏贺的面团儿!”
范文程暗骂林丹汗死脑筋,却也知道林丹汗不是不肯让路,只是筹码大小的问题罢了。思及皇太极给自己的底线,便道:“既如此,学生可以做主,此次我大金在汉地所得,分一层给大汗,如何?”
林丹汗斜睨范文程道:“范先生,你我都不是那三岁小儿。一层?你打发叫花子呢?三层,少一分,你们也休息从本汗这里过去。”
范文程心中又是一通暗骂,当真是不爽这林丹汗狮子大开口,面上却是露出为难之色道:“大汗,学生一介书生,如何能允得三层半的利?来时我家大汗早已交待学生,一层半,可不能再多了!”
林丹汗道:“范先生,若是本汗让开道路给你大金,须知本王是背了骂名的,本汗名声便只值那半层?本汗也不为难先生,请回去报与皇太极知道,两层半,绝对不能再少了!”
又一番讨价还价后,双方最终议定,建奴自汉地劫掠所得,分两层给林丹汗,林丹汗则带人后撤五十里,让开道路给建奴,使其能安心南下。
范文程归去禀报皇太极自是不提,待范文程走后,林丹汗却是赶忙召见了明朝使臣,问道:“此真是你大明皇帝所定?你要知道,本汗让开道路,那建奴可就兵锋直指大都了!”
那使者傲然道:“大汗放心,天子早有准备。只要林丹汗截了建奴归路即可。我大明天子金口玉言,一定会再开互市,你我两家,也可永结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