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洛甫摸了摸下巴,作恍然大悟状:“好像是这样。”
“……”
别馆也没什么好逛的,不过就是一些明清时期的书法绘画,季宅书房里摆放着的字画都比这贵重几倍,老爷子没什么兴趣爱好,最喜欢字画,这些年收集、拍卖过不少字画,季洛甫跟在老爷子身边,对此也是耳濡目染的了。
看完所有字画,初一摸了摸脖子,说:“去别的地方逛逛吧,这些都逛完了。”
“嗯。”他只字应道。
初一走在前面,他跟在后面,离她不过三步左右距离。
到一个转角位置的时候,他突然叫住她,声音如这室内温度般微凉,初一脚步不稳地停下脚步,还没等她转过身,腰间突然多了一股重力,她被人推的往后倒退几步,背脊直直地撞在柱子上,背上却没有任何的痛感。
季洛甫动作比她更快,另一只手压在她背后蝴蝶骨处,帮她承受住这撞击。
初一反应很快地抬头:“你干嘛?”
别馆场地大,没摆放多少东西,空荡的很,她的声音不大,却也有回音阵阵,盘旋在耳。
季洛甫压在她腰上的手往上移,捏在她的下巴上,他的头靠了过来,四目的间隔不过就是一指的距离,呼吸灼热,室内的温度在这一瞬间仿佛也升高了许多似的。
初一呼吸有点儿喘不上来。
她不太习惯这样的姿势,被人拿捏着,像是个傀儡。
声音支离破碎的:“你、你别这样。”
季洛甫漆黑的瞳孔专注地盯着她:“我怎么了?”
初一故作镇定道:“这是公共场合。”
“这里除了你我,再无他人。”
初一:“有摄像头。”
季洛甫:“这个时间是午休时间,没人会在摄像头后面无聊的看我们调|情。”
调|情。
这个词实在精妙。
登时他们二人之间的气息变得缱绻暧昧几分。
之前和他的接触都是在床上,夜色漆黑,没有一丝乍泄天光,在黑夜中他的吻多了一丝掠夺感和占有欲,只是接吻都能让她浑身无力,但即便如此,那么多次的接吻,不过也是荷尔蒙的碰撞。
与情、与欲无关。
那是一种男人天生的征服感和占有欲。
当下却是不同的。
他离她那样近,近到她能看到他眼底印着她的身影,近到她甚至从他没有任何波澜起伏的眼底看出了一丝情深意动、爱意浓。
初一慌了,她想要推开他:“这是在外面。”
季洛甫双手拉过她的手,轻松地就把她的双手勾在后面,压制住她,不过是一只手就能做到的事情。
剩下的一只手,他摸着她的脸,继而又回到她的下巴。
他似乎格外喜欢这个姿势,捏着她的下巴,动作不重,勉强称得上是温柔,她仰头看着他,他低头,目光缠绵。
季洛甫薄唇微抿,说话时似乎是故意将热气吐在她的脸上:“我来之前不是说过了吗?”
“说什么?”
“我来这里,约会。”
“……”
“就是因为在外面,所以才是约会,如果在家里,就不是约会了。”
“这样…… ”她眼神示意两个人此时的姿势,“是约会?”
季洛甫倾身压了过来,她身后是墙,面前也是一堵肉墙,把她挤的没有一丝逃跑的空间。
他挑了挑眉:“约会的必备流程。”
初一:“什么流程?”
“我不是说了吗?”他轻笑出声,笑声阵阵,落在她的耳畔,震的她耳根发红,“调|情。”
初一被这两个字臊的不行,“谁说约会的必备流程是这个了?”
季洛甫:“那是什么?”
初一想说是“接吻”,这样的姿势,不是接吻是什么呢?但话说出口,他一定会付出实践,或许不会。
他或许会半是胁迫半是色|诱她主动走流程。
反正无论如何,是不能这样说的。
她眨了眨眼,说:“牵手。”
季洛甫松开了捏着她下巴的手,垂在身侧,继而在她身后捞过她的手,十指紧扣,“然后呢?”
初一从那个羞耻的姿势中解放出来,松了一口气。
她视线瞥过另一处,不与他对视。
他的眼神仿佛像是会下蛊一般,总会令她格外心烦意乱,使得她说出口的话与想说的话截然相反。
或许不是他的眼神会下蛊,而是他本身就会下蛊。
初一说:“然后……回家?”
他的头靠在她的肩颈处嗤笑。
初一也低眉浅笑了。
笑完之后,她声音温柔道:“不许笑。”
没有一点的震慑作用。
偏偏季洛甫还停住笑意。
有的人,命中注定是你的蛊,她说一个字,你都会心甘情愿地照着她说的去做。
他抬起头来。
谁也没有说话,二人之间唯独空气流转。
这个吻是谁主动的,谁也说不清了。
似乎是初一踮起脚的,但季洛甫也低下头来了。
唇齿相贴,她双手搂着他的脖子,热情地迎合着这个吻,他抱着她,将她压在圆柱上,像是要把她揉进身体里一样。
很多事,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水到渠成了。
没有人去追究为什么。
也没什么好追究的。
毕竟只是接吻而已,只是他眼底的温柔爱意,让她忍不住想到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