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黄妈妈在这时又出了主意,关键点还在二小姐身上。
二小姐若是知书达礼、聪颖可人,又有媒人的身份在,张家也不会这样推辞。
只要二小姐肯听夫人的话,抬举她一下又有何妨?
无论是威逼利诱还是软硬兼施,得让二小姐明白,没有徐家在她后面做支撑,她即便进了张府的门也过不了好日子!
杨氏虽不情愿,却也只能答应下来,因为老爷也快从京都回来了!
黄妈妈便前来等着二小姐下课后,想要推心置腹的聊一聊。
只是听连翘再这么一说,黄妈妈的心底不免疑窦丛生,二小姐的变化,怎么让人心神不安的呢?
徐若瑾此时已没有了后悔的心,走出不远就看到黄妈妈和连翘正望向自己这里。
黄妈妈上前笑着行礼,“又来叨扰二小姐了,可别闲我这老婆子烦。”
“黄妈妈这是哪儿的话,您是特意来找我的?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徐若瑾笑着与她挽着手臂,黄妈妈无心停留在三少爷的院子:“我是有心看看二小姐,这就陪着您回去?”
徐若瑾点点头,带着春草和黄妈妈一同回了小破院。
吩咐春草倒茶,徐若瑾寒暄着:“这儿可没有母亲院子里的好吃食,黄妈妈别嫌弃。”
“这话说的让我臊的慌。”
黄妈妈四处打量了下这间破屋子,眼中扫过一抹厌恶不喜,嘴上却自责道:
“说起来也是我疏忽了,夫人早就与我说过,应找人帮着您拾掇下院子,我却一直都挂念您的身子,怕那些个糙人扰到二小姐休养,把事儿给耽搁了。”
徐若瑾眼角抽搐。
她虽能与黄妈妈应酬客套,但虚伪的水平实在相差太远,完全不能企及,“黄妈妈说哪里的话,您惦记着我,是我的福气,感激您还来不及呢。”
“其实最惦记着二小姐的是夫人。”
黄妈妈顺势把杨氏摆在台面,夸赞的话接踵而来。
“夫人这么多年也不容易,当初她嫁给老爷时,老爷还不是县主簿,离开家乡多年,跟随老爷东奔西走的,日子一波三折,夫人软弱的性子也练就的越泼辣,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她也是被逼无奈……”
徐若瑾脸上的笑容虽仍挂着,但她心底是绝不信杨氏有软弱的时候。
徐家人丁单薄,父亲连个姨娘都没收过,杨氏的手腕还能软了?
只是这话徐若瑾只能心底腹诽,不能说。
见徐若瑾不吭声,黄妈妈便继续陈述过往的历史:
“其实我也知道,夫人偶尔对二小姐要求的太严苛,这其中也有对老爷的怨怼作怪,原本也不是没有容人的肚量,老爷却突然抱回了您……”
“这件事夫人不但委屈,外人对夫人的诟病才是软刀子,有说夫人是妒妇的,也有批夫人不懂持家,这些委屈夫人只能往自己肚子里咽,又能与谁倾诉?”
黄妈妈说到这里倒流露几分真情,“好在这么多年过去,夫人也逐渐的忘了这一段恩怨,如今把二小姐当亲闺女相待,又为您搭了张家的亲事,但这么多年,她的性子也养的刁了,二小姐受了委屈,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夫人心里真的是疼您的。”
上来便痛陈苦难史,黄妈妈这是期望自己对杨氏感恩戴德吗?
徐若瑾心底腹诽,既然这个老婆子乐意演这出戏,自己也乐意奉陪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