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花厅之中,赵玄看着身旁几人:木婉清、段誉、刀白凤、段正淳、皇后娘娘、段正明,一个个前世只在小说中存在的人物,心头只觉得一阵恍惚。
这时候他才赫然发现自己竟真的在一部小说的世界生活了那么久,并且与小说中的人物相识、相交,更甚至还成了“朋友”。
不知道为什么,忽然一种不真实的感觉涌上他的心头,只觉得这恐怕就是一场梦,等梦醒了,一切都会回归现实。
“别傻了,什么是现实?主世界?还是上一世的现代?”光球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赵玄此时无心与他抬杠,神情恍惚道:“是啊,什么是现实?什么又是梦境?我在主世界生活了那么久,不依然觉得这并不真实么?就像是一场梦,终究会有醒来的一天。可觉得真实的上一世呢?现在却反而只能出现在梦中!这又何尝是真实?现如今虚幻的小说都已成了真实的世界,梦境……现实……有区别么?”
“呦呵!不容易啊,你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哲学家啊!”
赵玄没有理会光球的搞怪,透过花厅,目光望向西方。
夕阳西下,彩霞消散,天空逐渐暗淡。
不一会儿时间,黑夜来临,黑色的天幕之下,镇南王府点起无数烛火。
天上繁星点点,人间灯火阑珊。
好一处交相辉映的景象!
赵玄却悄然叹了口气,心底呢喃道:
“红尘若梦梦无常,天却从容定主张。
老病死生由命运,情仇爱恨自荒唐。
人生如戏空悲喜,上场由来枉断肠。
顷刻一声锣鼓寂,不知何处是真乡……”
世上所有的事情都像是一场梦一样,虚虚幻幻,真假难辨,到得头来,似乎这一切从未发生过、存在过。梦境无常,命运何尝不是如此?从来不受人的控制,由老天胡乱安排。无论是生老病死、情仇爱恨,一切都由不得自己。就像是一场戏,所有上场的,无论场上悲喜,与自己本身又有什么关系?可却偏偏没有人看透这一点,太过投入,致使自己肝肠寸断。等到戏散场了,连自己真正的家乡都不知道在哪里。
自己不正是不知道家在哪里吗?赵玄想到这,眼中闪过一抹忧郁。
发散的思维逐渐收回,意识逐渐转移身外。
正在这时!
花厅西面数间房屋顶上“硌”的一声响,跟着,在邻室的屋上又是咯的一声响。
赵玄瞬间惊醒,他熟读原著,知道是南海鳄神岳老三来了,只听得飕飕几声风声,朱丹臣几人已经跃上了房顶,褚万里的声音喝道:“阁下深夜来到王府,意欲何为?”
“我找徒儿来啦!快叫我乖徒儿出来见我。”一道嗓子嘶哑的粗声传来,一个奇丑无比的汉子已来到近前,正是南海鳄神!
褚万里几人跟着翻身下来,喝道:“阁下高徒是谁?镇南王府之中,那有阁下的徒儿?快快退去!”
南海鳄神豆眼骨溜溜的一转,已见到厅中段誉,哈哈大笑,叫道:“不就在那吗?老四说的果然不错,乖徒儿就在这里。小子,快快求我收你为徒,跟我去学功夫。”说着伸出鸡爪般的手来,抓向段誉的肩头。
段正淳就在段誉身边,见对方这一抓来势劲急,着实厉害,生怕他伤了爱子,当即挥掌拍去。
嘭!
两人手掌相碰,一触即分,相互都倒退三步。
赵玄见此,心下琢磨,两人的功力似乎半斤八两,但一动一静,一攻一防,想来又有不同。
段正淳的功力应该比岳老三高一点,但也高不了多少。而岳老三应该又比云中鹤武功高一点。
他之前与云中鹤交手,只胜在身法上,如果一招一式的硬拼,恐怕他抵挡不了对方几招。如此算来,他距离高手恐怕还有很长一段时间要走。
这时候段誉已经开始戏耍岳老三,岳老三要他拜师,他却说自己有师父,并把一个缩头缩肩,容貌猥琐的老头叫了上来。
老头是王府中管账师爷的手下“霍先生”,小帽长袍,满是油腻,两撇焦黄鼠须,眯着一双红眼睛,整日价似睡非睡,似醒非醒,专爱和王府中的仆役赌博。
实则这“霍先生”名为崔百泉,乃是早年得罪姑苏慕容家,这才隐姓埋名,在这王府中伪装成账房师爷的手下。是段誉棋弈的师父。
赵玄此时心情不佳,知道自己打不过岳老三,虽然使凌波微步也能遛狗一样耍的对方团团转,之前之所以被云中鹤所伤,还是因为自己分心使用剑术,一心想要杀敌的情况。若不是因为身法与剑法还没能融合熟练,他也不至于被云中鹤伤到。
既然现在打不过岳老三,赵玄觉得不能伤敌实在没什么意思,就懒得再动。眼睁睁的看着段誉与岳老三定下三招之约,只要段誉能够打得过岳老三三招,那岳老三就要拜段誉为师。
只见段誉脚踩凌波,有若飘风,斜上一步射向南海鳄神,毛手毛脚的抓住了对方的颤中穴,大拇指对准了穴道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