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天听到这里,不由暗暗咋舌:“杨家小姐虽然是妾生女,可也毕竟是官宦之后啊,这杨氏夫人刚刚听说丈夫已死,就要把女儿卖与屠夫作妾,如此无良,就不怕被人戳脊梁骨么?”
杨三瘦听了沐屠户的话,登时把脸一沉,不悦地道:“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你以为就凭你那十两银子,就能从我杨家买走一个如花似玉的女人?呸!要不是我家夫人成心羞辱那小贱人,哪有机会轮到你来享福,给脸不要脸的东西,还真把自己当成个人物了。”
杨三瘦这一发威,把那沐屠户骂得面红耳赤,却也不敢分辩,只好悻悻然地退到一边,嘴里嘟嘟囔囔的也不知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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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宅里,年近五旬、一派雍容的杨夫人正陪着一位比她还要年长一些,头发花白、面容清瞿的的襕衫男子缓缓而行,那人头上笼一条四角纱巾,看来极是儒雅飘逸。
这斯文儒者一边漫步而行,一边沉着脸色道:“妹子,此举甚是不妥,把她卖给一个屠户?这种主意你也想得出来,你这么做,岂不污了自己的名声?”
杨夫人脸上微微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色,欲言又止,顿了一顿,才道:“我就是忍不下这口恶气,不教那小贱人吃尽苦头,难消我心头之恨,这件事兄长就不要管了。”
斯文儒者捋着胡须略一思索,道:“三瘦自前边传回消息,说她院子里有野男人出入?”
杨夫人恨恨地道:“不错!这个小贱人,果然不安份,居然养野男人,我断然轻饶不了他们。”
斯文儒者呵呵一笑,目中寒芒一闪,道:“妹子,既有这个由头,你又何必将她发卖于屠户,坏了你自家名声。今日各方宾客前来吊唁,杨氏族长不也来了么,这对狗男女既然败坏了杨家的门风,何不交给族长处置?”
杨氏夫人恍然大悟,欣然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还是兄长想的周全!”
二人走到一处便门儿,有侍婢候在那里,双手奉上几条白色绢帛,兄妹俩接过来,先将一条白色丝带系在额头、又在腰间缠了一条白绢,缓步走了出去。
那清柔少女正被人押在便门外候着,一见杨夫人到了,登时泪如雨下,哽咽道:“夫人,水舞冤枉,水舞并未与人行苟且之事啊,夫人……”
杨夫人脸色若冰,冷冷一笑,傲然道:“你这些话,还是留着与族长说吧,带走!”
……
叶小天在月亮门外等了半晌,一个小丫环从宅子里匆匆跑来,气喘吁吁地对杨三瘦到:“大管家,夫人要你把这人押到灵堂,听候族长处置!”
杨三瘦听了,便叫人押着叶小天,穿梭于大大小小环环相套的一处处院落,来到一处甚为宽广的宅院,就见正堂上香烟缭绕,廊庑下满是挽联,杨府中人俱都披麻戴孝,又有许多客人成群地站在院中,不时有司仪引导,进出灵堂参拜。
小天见此情形,心道:“这就是那老混蛋的灵堂了,他们把我押到这里……”
脑海中灵光一现,叶小天忽然大喜。他最担心的就是书信被搜出来,会被杨家毁去。如今这灵堂上有许多宾客,都是靖州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如果当着他们的面亮出杨霖的遗嘱……
杨家在这许多同一交际圈子里的人物面前,或许会顾忌到他们名声和形象吧。不过,这也只是一种揣测,就怕这杨夫人肆无忌惮,宾客们也懒得替他这个外乡人主持公道,要是有公门中人在场就好了。
叶小天暗暗转着脑筋,开始仔细观察起那些宾客来,这时又有几个强壮的悍妇把那位清丽柔婉的少女也绑了来,绳索缚在她的身上,曼妙的体态倒是一览无余。
叶小天瞧见那女子体态,眼前顿时一亮,贼眉鼠眼地窥视一番,暗自品评道:“这小娘子腰细脸瘦,两腿修长,瞧着甚是窈窕的一个身子,却没想到这胸……还挺有料的啊。”
叶小天这厮天生就是一副“浑不吝”的性子,刚刚还在担心杨家会有什么恶毒手段等着他,这时居然还有兴致窥视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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