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柘闻言,很是高兴,朝我低语道:“妖爷,你这是把它彻底打服了啊,妥妥又收服了一个小迷弟。若是真能留它在身边,那还真是一件好事。这家伙颇有手段,不算是金牌打手,也能算得上是得力爪牙啊。”
爪牙?这好像不是什么褒义吧。
况且,我罗天喜欢做生意不假,可在人情上,却不喜欢被人摆弄。
嘴上说着要于我为仆为奴,最后又迫不及待告诉我,他想有所精进,实质上,他不过是在我身上看见了可以利用的价值而已。
假如在平时,为了黄白金银、为了那蝇头小利,生意做了也就做了,可现在,我做的事关乎自己的小命,关乎白薇、老吕他们所有的人的性命,我怎么能把这样一个精明的“生意人”留在身边?
只要是商人,就改不了逐利而动的本性。
他能为了精进,给我做奴仆,那当碰见了更有利用价值的人的时候,他同样也会把我出卖,去选择另外的“主子”。
“算了吧!”我淡漠地望着甲作兽道:“以势交者,势尽则疏,以利合者,利尽则散。你现在屈服我,不过是被我击败了的求生之举,你要追随我,也不过是因为想从我这里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而已。所以,我对你做我的跟班没兴趣。况且,我这人生在人间,长在底层,还真没想过要奴役谁。因此,你用不着于我为仆为奴。”
甲作兽有些错愕,大概着没想到我会拒绝这样的好事。
“你……先生您什么意思?难道说您还是要杀我?”
我摇摇头道:“人生在世,最重莫过“情谊”二字。这情谊,不管是亲情友情还是爱情,能接得住、扛得起的,我罗天都佩服。就冲你和叶法善的关系,你能自封入棺一千年,我就愿意高看你两眼。所以,我不会杀你。你走吧。”
甲作兽此刻反倒有些不悦了,大声道:“先生放我却不留用我,怕是在心里瞧不起我吧。”
我还没说话,奴柘便搭腔道:“这还用说吗?有道是,君子忧道不忧贫,小人善变不善持。你这太善变了,谁敢把你放在跟前啊?万一到了关键时刻,你又搞出反戈一击的戏码,那岂不是得不偿失了。”
甲作兽急道:“先前我不是不知道天师先生的厉害吗?虽然我出尔反尔、反复无常了,可兵不厌诈啊,那时候我们是对手,作为对手,我们用计用险当然是百无禁忌啊。而此刻,我真正的心悦诚服了,自然就不会再有悖逆之心。”
“呵呵,你说得好听,可你拿什么做保障?”奴柘奚落道:“人间不是有句俗语,说什么‘烈女搞破鞋,不如婊·子封床’……”
“奴柘,你这幼儿园肄业的水平,就别拽文了!让人听起来,就像是一碗大米饭,硬生生扬了一把沙子。”我无语道:“人家那句话说的是,烈女失贞,不如老妓从良。”
“我明白了!”甲作兽道:“说到底,因为刚才的反复跳反,先生还是怀疑我的人品和臣服之心啊。这样吧,您告诉我,我能为您做点什么,以证我的决心和敬仰之心。”
“算了吧!”我一笑道:“你又不是人,谈什么人品呢?天地之间,哪个神兽不是天之骄子?你作为十二傩兽,风来雨去,本就自由自在,干嘛要卖身为奴呢。”
“这不就是你们人类说的朝圣之心吗?我认定了您,觉得你就是天师圣人,就想择善而从,不行吗?当年我跟着叶法善谈经论道,也是基于此啊。”甲作兽越发坚定道:“你就说吧,如何证明我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