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宽猛然瞪大了眼睛,说道:“姐,你跟祁哥这样的人,这个社会不多见了。”
阿檀微微一笑,要不是见他个子比自己还高,整日一副纨绔的模样,都想摸摸他的脑袋,语重心长地说一句:“年轻无畏啊。”
“说说你家,你们家挖矿的,你这么还流落到这乡下地方来了?”阿檀笑眯眯地说道。
“谁,谁说我是流落到这的,我是来度假,度假的。”梁宽瞬间就炸毛了,声音渐渐低了下来,沙哑地说道,“可能是因为我爹坏事做多了吧,报应到了他儿子身上。”
“先做人,再做事,以后再谈赚钱的事情。”阿檀淡淡地说道。
梁宽沉默了一下,不敢相信自己被同龄的阿檀教训了,张口想反驳,突然想到了这几天来在度假村遇到的人,沉檀无疑是最聪明的,除了沉檀,无论是祁牧,水伯一家,还是村里的人,性格里都有最朴实的一面。
这里的人真的很厚道,跟他在帝都所见的人不同,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阿檀姐,你是因为祁哥的人品,才看上他的吗?”梁宽问道。他目光毒辣,沉檀这样的姑娘去了帝都,追求者也众多,其中不乏名门子弟,可她偏偏嫁给了祁牧。
“人品是根本,其他都是浮云,当然还有颜值,祁牧很帅很man,你们这些小孩子不会懂那种男人味啦。”阿檀双眼弯成月芽,笑道。
梁宽:“……”
没多久寺庙来的和尚就回去了,阿檀跟梁宽连忙回到食堂问着情况。
情况跟梁宽说的不差,因风景区里的寺庙因在山顶上,没有修盘山公路,车子开不上去,生活用品基本都是靠人工背上去,和尚们每天都要下山来购买。
度假村没开起来之前,这里就是半荒废的村子,所以来寺庙烧香的人基本年年自己带干粮,不然就是饿肚子回县城吃饭。
寺庙也从来不做斋饭卖给香客吃,昨儿梁宽跟那两个小和尚一顿胡侃,小和尚回去就跟主持说了,于是才有了和尚找上门的事情。
“他们想借我们的食堂,说想做些斋饭给香客吃。我已经同意了,不过提议他们在山下直接搭简易的棚子就好,我们提供煤气和桌椅等物,度假村有的蔬菜到时候也尽数送给他们,不过没有的食材譬如豆腐之类的就需要他们自己购买了。”祁牧三言两语说完。
阿檀早就猜到了是这样的结果,而一边的梁宽呆了一下,这是倒贴的节奏啊。
“这样挺好的,只是做斋饭给香客吃的话,也不会沾上什么因果了。”阿檀点了点头,冲着祁牧点了一个赞。
“还是水伯提醒的。”祁牧微微勾唇。
一周后,寺庙的小法会办的很是圆满,香客破天荒地在山脚下吃到了斋饭,虽然是露天的,条件简陋,不过跟往年比起来,已经好很多了。
由于度假村的人义务帮忙,村里人也过来帮忙,大家还是知道了隔壁新开了度假村的事情,都上了心,寻思着以后过来总算是有吃饭的地方了。
纵是如此,阿檀跟祁牧还是上山去捐了厚厚的香油钱,这一次倒是没有求签,之前所求已经得偿所愿。
经此一事,看着阿檀跟祁牧等人的行事,梁宽性格沉稳了许多,身上一些不好的习性也下意识地在改了。
若是以前他只是把祁牧跟阿檀当做自己的救命稻草,如今倒是真的觉得他们身上有一些很特别的东西值得他学都那边继母跟他的兄弟们一直没有来找他的麻烦,梁宽就安心地在度假村住了下来,每天跟在祁牧身后学点东西,再跟翁老斗斗嘴皮,找点乐趣。
二十天以后,帝都那边香榭园的装修进入了尾期,德叔让祁牧跟阿檀过去验收成果。
梁宽的假期宣告结束,收拾好东西,兴冲冲地跟着阿檀、祁牧两人回帝都了。
进入12月中旬,帝都已经是满城飞雪,阿檀穿着厚厚的羽绒服还是觉得有些冷。
祁牧将她的小手塞进自己的口袋里暖着手。
吃了一路狗粮的梁宽佛系微笑。
“我们住哪里啊?你们在帝都有房子的吧?”下了飞机,梁宽才意识到这个严峻的问题,该不会要住酒店吧,虽然他有房子,但是那公寓一个多月没住了,就跟狗窝一样,他是绝对不会带人回去的。
“回家住啊。”阿檀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舞阳开车过来接他们。
等到了四合院,梁宽看着面前这堪称古董的四合院,再看了看隔壁的各种牛逼的建筑,张大了嘴,雾草,原本以为祁哥是个青铜,结果是个王者!
这样地段的四合院,他爸就算是挖矿的也弄不到一座啊。
因阿檀想早点看到香榭园的装修成果,然后一行人要去德叔家吃饭,祁牧将行李都塞进四合院,就直接去车库提车。
“祁哥,不用吃饭啊?不是,总该给我时间参观一下四合院吧,我晚上住哪个房间啊?”梁宽正在哇哇大叫,看到祁牧的悍马车,顿时无语了。
“咦,你不回家的吗?”阿檀诧异地问道。
“我无家可归啊。”梁宽露出小狼狗一样的笑容。
众人猛翻了个白眼,信了他个邪,家里有矿的人,能没住的地方?
梁宽嘿嘿笑着,决定不回那小公寓了,他要住大四合院!
祁牧开车到了香榭园,舞阳的师哥也在,是一个年轻白净的小伙子,叫做刘洋,穿着笔直的西装,收拾的干干净净,体体面面,正陪着德叔说着话。
整个香榭园焕然一新,就连店名都换了新的招牌。阿檀见香榭园门口的积雪都被清扫的干干净净,古色古香的建筑,隔着落地窗都能看到里面郁郁葱葱的景观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