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楚氏并入滇南,世上再无楚氏小国。
而厉慎珩亦是遵守约定,除却收回了楚家所有军权之外,依旧保留了楚家的各项特权。
而楚煜,依旧是楚氏的家主。
但终归是拔了牙的老虎,到底是今非昔比了。
大事已定,暌违帝都整整八个月的徐慕舟和秦九川终于回了帝都。
只是憾生,依旧没有任何消息。
总统府的庆功宴后,厉慎珩叫了徐慕舟和秦九川去书房说话。
“楚氏的事情之所以这般顺遂快速解决,憾生当属头功。”
徐慕舟开了口,秦九川也立时道:“慕舟说的是,这孩子,性子既坚韧又有一腔孤勇,真是难为他这些日子顶住了这样大的压力,一个人承受了这样的重担。”
“我们之前,终归还是错怪了他。”
大事已定,厉慎珩心中欢喜之余,却又不免觉得自责亏欠。
“您是一国总统,慎重行事是必然的,毕竟,一着行差踏错,那就是万劫不复的结果,憾生心里就是明白这些,所以才一个人默默的承担了一切。”
“他还没有消息?”
徐慕舟摇头,秦九川却道:“依我看,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不管怎样,只要他还活着,咱们总能将他找回来。”
“我心里头做了一个决定。”
厉慎珩望向徐慕舟:“慕舟,等憾生回来,我预将无双嫁给他为妻。”
徐慕舟先是一怔,旋即却是释然一笑:“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厉慎珩轻拍了拍徐慕舟的肩:“慕舟,有些事当真是天意如此,谁都没有办法改变。”
是啊,有些人之间,就是没有缘分,大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的情分,全世界的人都以为他们会修成正果,却偏偏以分手告终。
而有些人,打死都想不到他们会凑成一对,却最终携手白头了。
但愿,憾生与无双,也能这样,携手到白头去。
……
转眼,到了第二年的初冬。
神山之巅,那耸立在悬崖峭壁之间的小小一方禅院里,穿酱黄色僧衣的老和尚亲手拿着药杵捣着石罐里的草药。
坐落在东北角的禅房里,一个苗医模样打扮的中年男人,正小心翼翼的一圈一圈将那端坐在蒲团上的年轻男人脸上的纱布缓缓的揭开。
浓重的草药味瞬间弥漫在了不大的禅房之中。
“您感觉怎么样?”苗医低声的询问。
那年轻人脸上裹着一圈一圈的纱布,只露出尖削的下颌,却是一泓雪一样的白。
他听得医生询问,轻点了点头,一开口,声音却仍是嘶哑的:“好多了。”
苗医轻叹了一声,这是烟熏坏了嗓子,好在慢慢调养着,总是能养回来几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