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每个人的路,都是自己选的,希望他,以后走的每一步,都不要后悔,没有遗憾。
憾生站在廊檐下,望着几辆车子缓缓驶走,消失不见。
天幕沉了下来,今日无月无星,憾生负手而立,微微仰首望着头顶沉沉天幕。
没有关系,这夜色再怎样的暗沉漆黑,终究,天还是会亮的。
……
无双病了这一场,待到整个人终于慢慢痊愈的时候,已经快要迎来新年了。
对于憾生的记忆,永远停留在十八岁生日那一夜,除此之外,这几年的时光里,有关憾生的那些,全是一片空白。
她记得徐汀白偷偷送了草儿八年的生日礼物,她也记得,徐汀白亲口说,对草儿有了别样的感觉。
她还记得她一个人跑去喝酒,差点被人欺负了,然后是她自小到大喊着寒生哥哥的那个人,把她救了。
可他救了她,却也欺负了她。
再后来,她高考前在学校晕倒,因为她吃的避孕药没有起效,她依旧是有了身孕。
出国,手术,休养,回国,继续念书,分手,分离,战争,伤残……
徐汀白没了一条腿,草儿这些年从未回来过,昔年在帝都日日都要腻在一起的那些人,就这样一场梦一阵风一般的散去了。
无双许久才调整好自己整个人的状态,渐渐回到了正常的轨道上来。
身子养好之后,她如常回了学校,乔乔大约是事先得了叮嘱,绝口都不曾再提起无双的那个帅的惨绝人寰的男朋友。
只是乔乔有时候望着此时的无双,总是忍不住怀念和那个男人恋爱时,脸上常常带着笑,会和她闹成一团,会毒舌的‘打击’她,那个生动的,有趣的厉无双。
……
今年的新年,整个楚氏上下热闹非凡,较之往年欢庆的规模大了数倍不止。
人人都说楚训找回了亲生儿子,心中大为欢喜的缘故,所以才会这样奢靡的庆祝。
也有人说,楚训想要这个新认回来的儿子继承国主的位子,这一次新年盛宴,就是为了将整个儿子推到人前,为他将来铺路呢。
“那煜少爷呢,谁不知道老爷子最疼的就是这个小儿子……”
“那又如何,听说那金三角少主的生母是老爷子年少时的心上人,年纪轻轻就难产死了,你想想看,老爷子会偏心谁?”
“那煜少爷就甘心把太子之位拱手让人吗?”
“煜少爷那样清隽温和,也真是可惜了,好端端的,怎会跑出来一个亲生的长子……”
“谁说不是呢,王后也是可怜了,这么些年,全都是为他人作嫁衣裳了,等到那少主真的做了国主,怕是就没煜少和他母亲的立足之地了……”
“小声点,别让人听到了……这节骨眼上,咱们这些平头百姓,还是看戏吧。”
“听说那少主生的肖似他亡母,十分的好看,我一个远房侄儿在楚家祖宅里做花匠,他远远瞧见过那少主一眼,当下就不能动弹了,回来一个劲儿和我们说,说什么天人之姿,什么世间少见的……”
“有这么夸张?煜少爷都已经这般好看了……难不成他会比煜少爷还好看?”
“嘁,煜少根本没办法和他比好不好?”
“那他母亲该生的多好看啊……”
“若不是这样,老爷子能这么多年还念念不忘吗?”
“今晚也不知道能不能有福气看到他一眼……”
“你瞧瞧多少姑娘都在翘首盼着,长的好看就是天然的便宜,连亲老子都偏袒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