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宫殿雄伟高大,给人一种心理上的威压之感,普通人若站在这里,光这气势都能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宫殿分东南西北等宫,北宫主要是皇帝及群臣朝贺议政的地方,宫内殿阁鳞次栉比,宫门台阶足有五六十米长。
正殿德阳殿,可容万人。殿外文石作坛,池水环绕,其间假山林立,排列的错落有致。
殿内雕梁画栋,玉阶金柱,陛高二丈。
此刻的御坐上,本已面色萎靡的灵帝刘宏现出一脸惊恐之色。
好半天,才从御坐上站起来,颤巍巍的指着河南尹何进问道:“国舅,你方才所言可是实情?”
“陛下,臣言句句是实!臣手下洛阳北部尉张寻捉拿了太平教头目,这里有众反贼的供词,请陛下过目,此事千真万确……。”何进敬拜说道。
“众位爱卿,此事……此事当如何是好?这太平教众不下百万,若揭竿而起,则大汉江山危矣……。”
灵帝早已六神无主,连日的不理朝政,只顾与宫女,宦官厮混,早已耗干了灵帝的精气神。
此时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下面的群臣,期望众臣能有什么好主意,解大汉于倒悬。
群臣此刻也是惊慌不已,太平教居然要造反,这可不得了,太平教众甚多,其中不乏王公大臣参与。
想到这,众臣前后左右偷瞄,看看哪些是藏在革命队伍的阶级敌人,别到时被人捅了一刀都不知道。
然后,朝堂上一幅怪异的画面浮现,大家皆是不说话,暗暗前后左右窥视其他人,画面很是诡异!
灵帝见众人这副模样,心中有些了然,毕竟当初的太平教影响力太大了,就连他自己也是很信奉的。
当然了,他只是想求得长生之道和房中密术,以便永久的逍遥快活。
见始终没有一个人站出来,灵帝顿时面色不乐,这明显是不给他面子,无视他的帝王尊严啊!
于是,正待发怒,这时,他身边的张让急忙说道:“陛下切莫惊慌,区区太平匪徒,敢犯大汉天威,实在是取死之道,旦夕便可平之!”
“哼,瞧瞧下面这群人平时高谈阔论,什么为君分忧,臣之福分,如今一遇到大事便闭口不言,装聋作哑,还是朕的让父才是真正的忠君之人哪!”灵帝幽怨而气愤的说道。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张角谋反,早就联络了十常侍为内应,不过,此时尚未被发觉。
后来事发,弃车保帅,只诛杀了封谞等少数宦官以泄众臣之愤,张让等首脑却逃过一劫。
就在这个时候,一名大臣出班奏道:“陛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何惧之有!臣愿领一支兵马,誓灭反贼!”
众人视之,原来是侍中兼尚书卢植,众人便心下一宽,卢植文武双全,乃大汉有数的儒将,有他出马,平定黄巾的胜算便大了几分。
“陛下,卢侍中所言甚是,趁反贼此刻还未举事。当赶紧传令冀州捉拿张角等一众贼首,若能擒杀贼首张角,则余匪顷刻间便可土崩瓦解……。”太尉杨赐也站出来说道。
“对对对!杨太尉所言甚是……。”众人连忙附和道。
杨赐心中暗叹,其实太平教起事他早有预感,前段时间他还特意上书让灵帝预防边地祸乱,可惜并未引起重视。
当然,这都是当初宦官挑唆所致,说什么大汉在陛下的治理下,歌舞升平,四方来朝,已有文景之象,武帝隆威,谁吃了雄心豹子胆,敢犯大汉天威!
想到这里,杨赐就心里来气,接着说道:“陛下,此刻当急令洛阳官府全力抓捕太平道信徒,先保都城之安。
此后,陛下当勤于朝政,远阉宦亲贤臣,使百姓安居乐业,则今日之祸再难有也……。”
杨赐一番慷慨陈词,把灵帝和宦官糟蹋的是体无完肤。
还欲再说:“陛下当下罪己诏,痛改前非……。”
“大胆,杨赐老匹夫,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训斥朕,竟然敢将太平道叛乱的责任按在朕的头上,岂有此理……”
灵帝气的上气不接下气,本就被酒色掏空的身体,此时盛怒之下,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平复了好半天,才又继续气喘吁吁的说道:“朕每日废寝忘食,兢兢业业为国操劳,你平日不与朕分忧,反而……反而污蔑朕,来人啊,将……将杨赐这老匹夫拖……拖下去砍了!”
这时,卢植赶紧再次出列求情道:“陛下,杨太尉赤胆忠心,劳苦功高,一门三世三公,况为帝师,实在不该受此大刑啊,恳请陛下收回成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