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脑袋低得更低了,就好像想把整个脑袋给掐下来,想让任何人都认不出她是容蔓,但其实却是无济于事,只不过是掩耳盗铃罢了。
两人走到了同一平行线上,一人走在最左侧,一人走在最右侧,一人往着东方向走,一人往着西方向走,可是两人的影子却交叠了,就好像平行线永远都不可能交集的事情,却是离奇地发生了一样。
两人的影子擦肩而过,可是两人的行走都好像是没有一丝犹豫,容蔓能感觉到,那一眼淡漠的眼神过后,那道视线就飞快地移开,好像是连多一眼的眸光都算是施舍。
她的心很痛,就好像是被一把刀子插进来,狠狠的转动搅动,又狠狠地拔出,再狠狠地重新插进去,那真是一种痛不欲生的感觉。这种感觉好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莫名奇妙的感觉,真是让她丝毫都不想站在此处。
脚步加快,很快的就走过了这人的身旁,交叉而过,她的泪水终于忍不住不断地落下了,泪如泉涌,比方才还要严重不少,可是却已经走了,不可能了,哭吧,或许哭过了才会舒服一些。
这段宫墙的路,可真是长啊,她知道,凤凯歌就在她身后走着,就算是想要大声的哭,她也只感咬着下唇低低地呜咽了两声,脚步一抬,快步走到转角那看不到身后道路的地方。
她的手攀上那一旁柱子,顺着柱子慢慢的滑落,就好像是浑身的力量都在方才那一下用尽了一样,一瞬间全身都是瘫软了,整个人跌坐在了一旁的门槛旁,背后靠在宫墙之上,万分疲惫却是无法言表,只有着泪水不断涌出,滑落,再掉落到衣服上,泪痕干了又湿,湿了又干,仿佛将她的脸庞上滑嫩的肌肤都粘起来了,可是那阵阵的不适感都被他所忽略,就好像她的心,都沉在哭泣之中了。
她低声呜咽着,有几个小丫鬟端着托盘经过这里,看到她以后也愣了一愣,也不知道是不是认出她来了,两人凑近脑袋低声不知道说着什么,又好像一阵害怕,两人拉着扯着加快了脚步,走得离容蔓远远的踏出了门槛,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这一幕让容蔓心里更加酸楚了,她的双腿曲起,双手抱住双腿,脑袋埋在双腿之间,大声的嚎啕大哭起来,声音因为被布料的隔绝而小声了不少,可是在此时这段无人的宫闱里却觉得十分明显。
“呜呜呜……哇哇呜……我是干……了什么啊……老天爷,要,要这样对我呜呜……”她一边哭着,一边像是诉说的嚷嚷着,一边嚷嚷着一边还抬起头对着天,可是她却是眯着眼眸,眼中还夹着泪水,只看到天空模糊的蓝色。
她突然感觉面前出现一阵淡漠的气息,一垂头,却看到一双黑色的长靴映入眼帘,顿时脑海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