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不算早,都这么多年过去了。”
纪关年说话颠三倒四,他说着,闭上眼,满脸的苦痛神色。
纪关年像是在回忆,紧闭的眼,眉峰皱着,“都是我做的。”
“什么?”
“什么?”
“什么?”
“不可能!”
三道齐齐诧异的反问来自我、贺宴跟王新民,最后一句否定来自于纪泽。
纪关年睁眼,吐浊气,身子放松,“都是我做的,当年顾总本意是让我把人送到精神病院好好照顾着,但我却下了狠手。”
纪关年话落,我下意识的看了贺宴一眼,见他垂在身侧的手攥紧,秀眉皱起,冲口而出,“你为什么下狠手?贺母不可能会跟你结怨。”
“是没有结怨。”纪关年回话,视线在我身上停留片刻,又转头去看贺宴,“是大少爷收买了我,他担心你的出生,会影响到他在顾家的地位,只不过,他千算万算也没算到,他自己会发生意外。”
纪关年说着,苦笑了下,“都是命,一切都是命,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你们把我送警局吧!”
这么简单就认罪了?
纪关年说完,站起身,走到贺宴面前,深深鞠了一躬,“贺总,对于你母亲的死,我深感抱歉。”
“为什么不向我下跪?”贺宴削薄的唇挑开,声音温凉,“刚才向王老道歉,你不是下跪了吗?难道我母亲的命,不值得你下跪?”
闻言,纪关年一怔,双腿屈膝,准备下跪,被一旁站着的纪泽上前制止,愤然的说:“爸,事情都到这份上了,您怎么还不肯说实话,当年明明就是顾北城设的局,还有周博安的死,我……”
“纪泽!”纪关年呵斥,脸色铁青。
纪泽暴怒,隐忍,生生将嗓子眼里的后半句话噎了回去。
“让他继续说。”贺宴半眯起眸子,眸底散发着冷意。
“贺总,我跪,我跪,小泽他什么都不知道,贺总,你别听他乱说。”纪关年一脸的紧张,说着,再次屈膝。
贺宴手一伸,挡住他,剔向纪泽,“你继续说。”
“没什么可说的,你要真想知道,就亲自去问顾北城,当年的局,他设的真可谓是费劲心思!”纪泽咬牙切齿的回应。
今天这个场景,当真是兵荒马乱。
折腾到最后,纪泽搀扶着纪关年往门外走,临走到房门口,回头,“贺宴,你把我爸从姜家救出来,我领你这份人情,但这么多年,我爸为了避开你爸的仇杀,颠沛流离,两两相抵,算是两清了。”
纪泽话毕,又转头看向我,“周周,你爸身上只有一颗肾的事,你知道吗?”
“你怎么知道?”我警惕、惊愕的看向纪泽。
“你不用管我是如何知道的,你就不好奇,你爸那颗肾去哪儿了?”纪泽满脸的嘲讽。
我闻言,心底咯噔一下,“去哪儿了?”
“周周,我爸当年犯的错,我代他向你道歉,你放心,我绝不会利用自己的职权包庇他,我会亲自送他去警局面对法律的制裁。”纪泽说着,稍稍停顿几秒,嘲弄的笑,“你爸那颗肾,你自己好好调查,有需要我的地方,随时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