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一经浮起,就像是杂草在心头生了根,凤清歌眯起眼,很多忽略的细节浮现出来——伺候凤家的下人,都是她们出生后买的。就连祖母身边的老人,也只剩下柳嬷嬷一个了。
双生子的她和凤清韵长相没有半点相似;谢氏对她一直十分冷淡;她长得不像谢氏;谢家无论是年节还是喜丧,从来不让她去。
不是因为她自幼长在祖母身边,而是因为她不是她生的。
去母留子?
这几个字在心头萦绕,再也挥之不去。
凤清歌盯着谢氏的背影,心道,既说睡了,何不现在就睡下。
下一刻,谢氏忽然脚步一顿,缓缓倒在了身旁婆子的身上。
众人惊愕。
李嬷嬷大叫:“快扶夫人回院子里。”
凤清歌只觉一股酥麻和凉意从四肢涌起,钻入心头,很快又化为一种难言的惊异,然后,她听到如霜叫道:“小姐,你鼻子流血了!”
“流鼻血了啊……”她缓慢地收回视线,拿起帕子擦着鼻血,心说:原来这就是大和尚说的大造化和果报。
凤府后宅突然生出这样的意外,前宅也闹得不得消停。
因凤清韵得罪医者太多,深夜又无法进宫请御医,凤钦最后只能派人去柳家请回柳府医。
柳府医先看了凤夫人,神色怪异。
“夫人怎样?”凤钦焦切地看着他。
柳府医斟酌了一下,用语十分讲究:“夫人近来劳累过度,加上少时不知调养,身体亏空,可能是食了比较强效的助眠食膳,致使昏睡。没什么大碍,我先开个药方,等夫人醒来煮给她喝上几副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