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吃午饭的时候,前院的吵吵闹闹总算消停下来,既然争不出个先后,那就干脆一点,所有老艺术家们各自做见证,同时收徒!
形式一概从简,磕个头敬杯茶就行。
可陈子一才两岁啊,怎么磕头?
没事儿,磕不下来,那就趴着呗。
于是陈大河就看着自己的儿子,在一圈老艺术面前爬来爬去,脸上都不知道该给什么表情才好。
钱卫国得了一个菜篮子工程的大计,此时心情大好,见着外孙子一会儿趴着,一会儿站着,一会儿又被抱着,乐呵呵地嘴都合不拢,
半晌之后,他总算反应过来,拍拍女婿的肩膀,小声问道,“哎,大河,什么情况啊?这些老艺术家,为什么上赶着收子一做徒弟?”
陈大河身体微侧,轻声说道,“就茜茜主持的一档节目,叫曲苑杂坛的,您知道吧。”
钱卫国点点头,“知道啊,每周日下午一集,我一集都没落下过。”
陈大河嘴角微抽,“她开的这个节目,就是专门介绍我国传统艺术的,京剧相声评书大鼓这都是大头,而且这几门行当虽然平时关系不错,其实私下里也有竞争,生怕被别人比了下去,所以一般都是派当家人上台,这一来二去的,就跟茜茜很熟悉了,
就前些天表演京剧的时候,程老跟茜茜说,想要收子一当关门弟子,茜茜当他在开玩笑,就说要收徒弟得赶紧,要不然过些天我们都出国了,结果么……”
陈大河说着耸耸肩,下巴往前面晃了晃,“就这样了呗。”
罗东升此时就站在他旁边喘大气,听完这话,没好气地说道,“就凭茜丫头,还没那么大的脸,我估摸着,还是跟你当年操办的文化公司有关,哼哼,也就是时间紧,要是再过几天,不信你等着吧,收徒弟的人会更多,最起码南边的粤剧东边的越剧昆曲肯定会来人。”
陈大河咂咂嘴,“茜茜还要主持春晚,我们还得一个月才走呢,这麻烦可大了。”
“不是麻烦,是人情,”黄叶秋在一旁揣着双手,轻哼一声说道,“一个个都是快成精的老怪物,谁还看不出来你是出去躲清静的,虽然不知道你出去的具体原因是什么,但绝对不只是为了继续念书,他们帮不了什么,也就只能收个徒弟,表示一下态度而已。”
陈大河眉头轻挑,笑笑没有说话,这些老艺术的心意他当然清楚,否则也不会任由他们折腾小家伙了。
好不容易陈子一拜……抱了一圈,总算拜完师傅,便正式开始谢师宴。
虽然拜师仪式简单,但今天的谢师宴可不简单,陈家大宅里别的没有,高档食材从来没断过,老兵公司定期送来的腌制野味都堆了小半间屋子,其他干货只多不少,再加上顺风公司每月都往这里送些海鲜,陈家单独用了一间房才能放下这些食材。
此时这些食材自然也通过佟济兰的一双手,变成两大桌丰盛的佳肴,陈大河又咬牙拿出一箱张铁军送来的陈年汾酒,这顿谢师宴,众多老爷子就没有一个没躺下的。
之后几天,果然如同罗东升所说,又有六位老先生特意从外地赶来北金,请首都的同道作为见证,同样收了陈子一当关门弟子。
每次想到这事的时候,陈大河就忍不住挠脑袋,看看现在每天没心没肺一个劲傻笑的大儿子,心里想着,要是这小子以后去混戏剧圈,恐怕这个圈里九成九的人都得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