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提兵三十万大军由济南南下,听闻朱雄英带六万人马北上,立刻加快行军出了山东,在徐州西北方向的九嶷山扎营,之后便点兵升帐与众将商量应对之策。
待众将来齐,朱棣先问道:“夏寻可有军情密保。”
“回殿下,自从两日前收到暴君提兵北上的飞鸽传书便再无军情传来,即便是同一时间就该从陆路上传递的消息也不曾收到。”
回话的并非是帅案两侧立着的众将,而是帅帐一角容貌普通的汉子,想必这人就是朱棣的特务头子了。
当下有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道:“收不到那才是对的,龙骧军动若雷霆,也就是飞鸟比他们快了。说不准皇上已经带着大军已经离这里不远了。”
说话的不是旁人,乃是被平安生俘的常通,失手被擒后原本威风八面的常大帅,抱着老姨夫的大腿哭得一把鼻涕,求平安放他走。
平安苦笑不得,但是也不可能放了,把他带到朱棣面前为他求情。谁知常通却硬气来了,宁死也不投降,除了和朱雄英深厚的感情还惦记在应天的妻儿老小和常家满门,最主要的是他至今仍坚信朱棣不是雄英的对手。
朱棣也没有杀他,而把他留在身边当做“军事顾问”。常通不肯投降自然也不会透露朱雄英的军事秘密,他当然不蠢,可是也架不住有一个看似人畜无害老秃驴陪他聊天。
此次南下朱棣更是将他随身带身边,甚至允许常通参与军议,常通当然不会给他什么真知灼见,可他的反应对朱棣来说也是一种参考。
朱棣不屑的嗤笑一声,“你都快把那个什么狗屁龙骧军吹上天了,再厉害也不过是数万骑兵而已,驰骋草原叱咤辽东的是本王的骑兵,不是那什么狗屁龙骧军。”
“嘿嘿……说到实战经验,龙骧军确实不曾去过草原也不曾东征高丽,可是他们去过地狱,他们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勇士。”
“无稽之谈!”
常通把手指放在身边拜了拜,“我并非是虚言恐吓你,龙骧军成军之时共有将士七万余人,而今勉强不到六万,殿下猜那一万多人去哪儿了?
殿下打不过他们的,现在就投降还是来得及,殿下没有杀我我会替殿求情的。其实并非是为你,我只是怕自己死在乱军之中而已……”
“来人,常通祸乱军心拉出去给本王抽五十鞭子!”
朱棣一挥手,就有几个亲兵按住常通往帐外拉,常通不停的挣扎着吼道:“朱棣你不听良言你会后悔的……啊啊啊……”
听着常通常通传来的惨叫,账内的将校哈哈大笑,待众人笑毕朱棣才道:“笑够了,就说正事吧。”他望向帐中唯一做着的姚广孝,“大师你怎么看?”
“阿弥陀佛,派兵布阵并非贫僧擅长的,不过暴君只带六万人马就敢迎击殿下必有所恃,还是小心为妙。”
朱棣点点头,“大师老成之言本王会谨记的,平安你说该如何应付。”
平安拱手回道:“微臣以为安全起见,殿下可以再分兵一处,互为犄角彼此拱卫,与暴君慢慢的厮杀缠斗,消耗他人马和锐气。”
“你以为分兵何处最好?”
平安犹豫了一下道:“微臣以为邳州最好,两地距离两百里地势平坦开阔,正好让暴君顾头不顾腚的来回奔波。”
“本王也属意邳州,给你和朱能六万人马,你们两个人去占邳州吧。”
“喏!”平安和朱能立刻拱手应诺,平安直起身子又道:“微臣走后,建议殿下也移师徐州城中,那个龙骧军基本上都是骑兵,没有办法攻城,有城墙足以让殿下立于不败之地。”
朱棣却道:“笑话,本帅兵谏暴君,眼看着就到应天了却躲进城里,朱雄英小儿来了还不笑死!”
当天日朱棣便分出六万军卒交给平安和朱能,让他们两人去邳州。平安可没打算在郊外和朱雄英硬怼,他一路急性准备在朱雄英到来之前拿下邳州,立足脚跟再与朱雄英缠斗。
到了邳州城外一边让斥候去南边打探明军,另外一边摆好阵势准备攻城,希望守将能识相一点,若是伤了太多无辜便不好了。
“都他娘的瞄准点,是让你们打城门,别全部一股脑儿的都射到城里。”
平安嘴里不停的嘱咐炮兵,突然就听亲兵禀报派出去的斥候回来了,而且还负了伤,他也顾不得攻城了连忙的回营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