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陶家的那位上门姑爷啊?记得记得,他是我们酒楼常客,那天晚上他也来了,亥时之前不到亥时的时候吧。”
八点多离开的工坊,不到九点就到了这,算着时间确实是差不多。
“这么多天了,几点到的你也记得清楚?”
“那当然了,我记性好嘛。而且你知道,镇子上人本来就不多,到亥时基本上就没什么客人了,那个时候大多来的都是一些远途路过留宿的。华公子来了不久,亥时打了更,我们就差不多闭了一扇门,我还问过他一声,他没有要走的意思又点了不少酒菜,这有生意当然不能不做啊。所以我记得很清楚,他到的时候就是不到亥时。”
陆子奇就站在苏沁身边很近,凑过了脑袋,“这么短的时间,只够从工坊到酒楼,完全来不及去庄子里杀人。”
苏沁点点头,可越是这样,她就越相信,这件事情一定是华远做的。不然为何偏偏那天他离开会找工头,之后就到了酒楼,让他所有的行程路线时间都有人见证。
这么完美却又这么恰巧的不在场证明,不就是为了掩盖什么吗?
“小二,你的意思是那天他来了酒楼后就一直没有离开?”
“对,华公子在这喝了一会酒之后,说有些醉了不便驱马车便让我给他开了一间房。”
“房间呢?”
“在二楼呢,我带几位过去。”小二说着,打脚就往着楼上走。住的那间房就在楼梯边不远,和所有的客房一样没有什么特别的。
“那天晚上没有其他人找过他吗?”
“没有。”小二仔细想了想,摇了摇头,“都到晚上那个时候了,店里来什么人我基本都知道,我就守在大门口呢,华公子进了房间就自个在房间里待着,直到第二天一大早,陶家来人把他给找回去的。也是惨了,那天陶小姐就出了事,这两人啊,连最后一眼都没见着,可惜了。”
小二说着,都叹了一口气,陆子奇的眉头也是深深蹙了起来。
当然,苏沁知道,他可不是和小二一样觉得可惜,他是同自己一般有些疑惑,华远到了酒楼之后就再没离开,那他又是什么时候杀的陶双双再将她扔到小湖里的呢?
从所有时间线上来看,从工坊离开到酒楼的时间不够,到酒楼又有小二证明他一直没出去。算来算去,只有在工坊单独待在房间的那段时间没有人知道他做了什么。
可是,那时候还不过戌时。
苏沁记得那天陶双双去找姚皓轩的时候也是酉时不到戌时的样子,虽然从他房间离开确实有一段时间空白。但问题是,她问过庄子里的下人,每天晚上也有家丁打更巡查,亥时的时候有人巡查过花园那块,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也就是说,亥时的时候陶双双还没死,把尸体扔进湖里的时间只有可能是亥时之后,偏偏这时候华远就在酒楼里没离开。这个无法作案的时间线,真是完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