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登徒子词赋双绝,但有井水处,皆歌柳词。他一定会中的。再者仙儿姊姊殷殷期盼,定然会督促他的。”
……
就在黯然伤神之际,十三娘耳畔响起了一声莺歌言语的声音,好似几人联袂而来,人未到,声先闻,听那声音,自然是紫阳县主几个仿佛鸟儿啁啾一般了。
十三娘目光一亮,腾地站了起了,依栏眺望,只见花枝招展的紫阳县主、曹家小娘、韩催氏三人说说笑笑的走了过来。
紫阳县主远远的望见十三娘如一树春花一般的逸丽而立,欢欢喜喜地叫嚷道:“王家姊姊,你那登徒子大概是要中了哩!”
十三娘闻言喜不自禁,自那凉亭之中一跃而起,彩衣飘飘,如花蝴蝶一般翩翩起舞,又如蜻蜓点水一般,倏尔就立在了紫阳县主几人面前,一双藕臂纤手摇着紫阳县主那瘦削的肩膀,急不可耐的说道:“颖儿,颖儿,可是真的。”
“姊……姊姊!”
眼见十三娘摇晃的紫阳县主说不出话来,曹家小娘掩口而笑,说道:“看把姊姊欢喜的。大概是中了,从那两制秘阁传出了消息,说是那柳小乙之文赋为众人所称赞,得了个甚底‘文义粲然’的评语,后天便要殿试,应该是会中的。”
十三娘闻言,喜不自禁,放开了紫阳县主之后,就在几人面前来回走着,那秀美的脸蛋上绽放出了新荷吐蕊一般的容颜。
韩琦之妻,韩催氏却说道:“柳小乙才比汉时贾生,语出惊人。又似谪仙太白,满口锦绣文章,要是这届制科官家取氏的话,一定会中的,那一二等乃是虚设,三等高不可攀,四等总是有希望的。”
真是尴尬人却说尴尬事,闻听韩催氏此言,十三娘原本雨后菡萏一般的花容月貌,瞬间便蔫了下来,一双丹凤美目之中,满是忐忑不安。
曹家小娘笑着说道:“朝廷举制科,原本就有求贤若渴之意,虽然一二届不曾取士,那都是无才俊大儒的缘故。柳小乙名满京华,区区一年光阴,便将柳家湾打理成一片锦绣繁华世界,诚乃管仲乐毅之俊杰,官家怎生会让明珠蒙尘而贤士在野哩。”
曹家小娘此言说来,十三娘转而心花怒放,那韩催氏自知失言,也就符合几句。
初夏世界,暖风习习,四位丽人莺歌燕语的往那翠篁之中古色古香的阁楼而去,行走在花木从中,自有那蜜蜂儿以为是那盛开的花儿,嗡嗡的跟随左右而挥之不去。
一面走,一面咯咯咯咯的笑着,那精灵古怪的紫阳县主没头没脑的说道:“姊姊后天何不来个榜下捉婿。”
“榜下捉婿,这又不是进士科放榜,捉的甚底婿来。”曹家小娘说道。
“管他是制科还是进士科,我等姐妹一起动手,将那登徒子五花大绑,跨在马背上,驮了就是。”紫阳县主叽叽喳喳的说着,又满目兴奋地说道:“唯有如此,才显姊姊的本色。”
闻听此言,曹家小娘与韩催氏纷纷捧腹大笑,曹家小娘笑着又道:“就是捉婿,也该是春姨派那小厮管事的前去,我等女儿家家的,怎好意思出面哩。”
那紫阳县主便急赤白脸的与之争执起来,而十三娘则美目流转,好似神游物外,那争执之言,自然是一句也没有听入耳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