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郎好不风趣!”
二人笑声四散而去,在初春的旷野上四散开来。
赵六郎举目四望之际,感慨连连,没头没脑的说道:“官家以冲龄而践九五之位,太后大行,天子担万几于一声,意欲富国强民,正月间便下了诏书,向两府重臣询问治国之策。
其诏曰:天下承平久矣,四夷和附,兵革不试。执政大臣其议更制,兵农可以为后世法者,条陈以闻。
小底虽非重臣,也欲上疏官家,兴利除弊,奈何孤陋寡闻,学而无术。小乙大才,还请教我。”
“呃?”
“这不是闲吃萝卜淡操心嘛!”柳云卿沉吟道:“以小生一家之见。这大宋虽富庶,但只不过富庶在汴京、京兆府等大都会而已。集聚天下财货,供养豪强勋贵而已。税赋极重,升斗小民负担太重,社稷根基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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稻苗未立而和籴,桑叶未吐而合买。如此寅吃卯粮,皆赖三冗积弊。
之所以兵冗者,乃是武备不休,强敌环窥伺,北有契丹虎狼之国,犹如利剑在头。西有党项反复无常,比为我朝大患矣!”
赵六郎闻言,那眉宇之际隐隐又腾腾怒气,仔细思索良久之后,竟然脸色难看之极,问道:“党项不过银夏宥绥等边远数州之地,而小乙看来,竟然比那北国都要厉害一些?”
柳云卿微微点头,不知可否,继续说道:“朝廷空有百万大军,但却不能护境安民。这又大力填充兵员,终成冗兵痹症。
官僚众多,职位重叠,高官厚禄之下,竟然无所事事,此又成冗官之痹症。
冗兵,冗官之下,自然冗费。看似承平,实则如履薄冰矣!”
赵六郎闻听此番话来,沉吟良久,脸色竟然越来越差。
“六郎这是怎底了?”
“哦!”赵六郎醒过神来,又道:“三冗实乃本朝积弊,只是牵扯甚多,不知小乙可有良法一一除之。”
“此乃两府大臣所擘画之事,六郎既然是微末官人,又何必谏言哩。”
“小底曾闻听小乙有言曰: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今日为何又教小底这乌龟缩头之法哩?”
柳云卿闻言,哈哈大笑,大言不惭地又剽窃他人之策,说道:“小乙不才,思虑之下,有十策献于六郎。就不知那官家敢不敢采纳了。”
就在赵六郎紧蹙眉头之际,柳云卿大放阙词道:“明黜陟,抑侥幸,均公田,厚农桑……”
赵六郎闻言,双目为之一亮,沉吟良久,又摇着头,就像拨浪鼓一样。
柳云卿见他这般模样,嘿嘿一笑,又说起些风花雪月的故事来,赵六郎听着,倒是津津有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