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兄少年及第,弱冠之年已然五品大员,天下谁人不知我兄怀有经天纬地之才。家翁也多次言说稚圭(韩琦字)博学多才,要让小弟见贤思齐哩。我兄何必谦逊若斯,快快落座!”
十三娘与那韩琦互相推让着坐了下去,丽儿又前去吩咐茶博士添菜加酒。而“十三郎”则天南海北,云里雾里的说着闲话。韩琦竟然又跟着长城内外,大河上下的配合着十三娘。
二人将那闲话说的翻来覆去,又谈起了近日新闻,韩琦听十三娘说道:“我兄可闻那柳家湾之事?”
“这也算奇闻了。想那柳小乙也少有才气,只是省试不中,便万念俱灰,几年光阴沦落为街头泼皮。不想近日浪子回头,竟然有点石成金的本事。”
“那厮竟过了解试?”十三娘倒是第一次听说,柳云卿还中过解试,一时之间又愣在了那里。
韩琦见“十三郎”沉思起来,微微提高了声音“纵使前番中举,省试不中,已然作废。下届又要考举,中了这才发解,又应那省试。”
十三娘听后,心下明白,这是韩琦通过说进士难得,暗暗在标榜他自己,于是笑着说道:“那厮中举,想是底下用公所致,已然属于侥幸。而兄长竟夺得榜眼,真是天造之才,岂是苦读能来。”
了了数语,韩琦听在耳内,自然十分受用,又说道:“不过那柳小乙也是难得,农家乐的勾当如有神助,颇为传奇。”
“不过蝇营狗苟之举。这不昨日就惹下了那宫中有靠山的那位?”
“哦!”韩琦颇为激动的说道:“那尚思忠朝农家乐下手了,怎生就这般快哩?”
“那尚贼如何为人,我兄不知吗?听闻前些日子,尚贼就将那泼皮前后暴打两次,柳泼皮险些丧命哩。”
“此事愚兄也有耳闻。如此来看,尚贼与柳小乙倒有了前仇旧恨。”
“怎底不是?这不那柳泼皮不日就要状告尚贼了。”
“哎!”韩琦叹道“尚贼作恶多端,多有人前来状告。而那厮又借宫中贵人之名,向庞相公索取土地美宅,庞相公也早已恼他多时了。”
韩琦已露出对尚思忠的不满,只是在自己面前不好吐露,只借着庞相公说事。十三娘已然听到那弦外之音,便小声说道:“那尚贼着实可恼,也曾前来博雅轩索要字画。小弟气他不过,想着发难于他,又苦无把柄,奈何!奈何!”
韩琦听闻此言,看着“十三郎”,神神秘秘地说道:“贤弟毋忧,待那柳小乙诉状一递,庞相公必然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