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楼一个头两个大。
好家伙,刚才哭的是你,现在一脸漠然的又是你。
女人,真是难搞的生物。
但看余然儿这架势,是不准备说话了。
顾楼没办法,只能顶着半边脸的火辣辣,憋出了一句,“要不,另外半边再来一下。”
躲在后头看戏的虞非鹊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柴克己却是对自己的小舅子比了比大拇指,高,真是高。
果不其然的,余然儿一脸的漠然被打碎,剩下半脸无奈,还有半脸抽搐。
这个,大傻子哟。
难道个子高的男孩子,脑子营养都被四肢汲取了?
余然儿收拾了一下情绪,冷冷清清地开口,“不了,我与你不算熟识,怎能如此贸然。”
顾楼满心委屈。
刚才打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不熟识,打完了才说不熟。
那,他岂不是白挨打了?
“谁说我们不熟。”憨小楼气呼呼道,“在城南的两个月,你都忘了?”
那两个月,他们过得有多简单快乐,日日相伴,互通心意,每天过的忙碌又充实,还不需要考虑外界的任何。
余然儿,她,她凭什么说他们不熟识!
顾楼情绪澎湃,一个没忍住,抓住了余然儿的手,“你不可以这样,怎么能说我们不熟识呢,怎么能不熟识呢。”
余然儿反手抽住自己五指,冷漠道,“一年都没有联系的人,能算得上熟识吗?”
顾楼哑然。
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突然后悔了,为自己当初的粗心大意,为自己无知的决定,为自己当时的不以为意。
“然,然儿……”顾楼结结巴巴,“其实,我不是一年没联系你,我也一年没怎么联系娘。”
战事太繁忙,家书一年来只收到两封,送出去一封。
所以,没给余然儿写信,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好吧,顾楼沮丧地低下头,他承认自己是故意不联系余然儿的,他是喜欢余然儿,但却一直没有今日这种撞死小鹿的心跳,所以他痴傻地以为两个人之前的喜欢会被时光冲淡,最后成为少年时的记忆。
刚才他的借口太拙劣了,太笨了,是他错了,他不该有那种愚蠢的思想。
可谁知道,就在这时,余然儿突然抬起头,表情恢复了平静,“好,我原谅你了。”
顾小楼瞪圆眼睛,“???”
就……就这么原谅了?
他还以为,余然儿会再给他一个嘴巴子呢。
幸福来得太突然,顾楼结结巴巴的突然不会说话了,“然儿,你,我,你……”
“你不用想太多,我原谅你,不是因为你呃,而是因为清平王妃。”余然儿淡淡道,“这一年,我一直跟在她身边,学到了很多。也看到了王妃因为收不到家书而担忧,看到王妃因为担心你而偷偷的落泪。”
如果顾楼真的连亲娘都来不及写家书,那么她这点儿女情长什么都不算。
“娘她,落泪了啊。”顾楼傻傻地,“我错了,我应该多给你们写点信的,是我错了。”
他沮丧地低下头,内心又难过又悲伤,眼泪都快要掉了。
余然儿定定地望着他,突然内心一片柔软,主动上前抱了抱他。
两人之间僵硬的关系,莫名其妙就破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