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稀泥算是他老李家的祖传手艺,他祖宗几代都是靠着在朝堂上和稀泥一路躺到了现在,期间把多少世家大族都给熬下去了。
“六皇子做兄长的,一心只想救自己的皇妹,我们的九公主。关于那叛贼的阴暗心思,六皇子多单纯善良的人,怎么可能揣度得出那叛贼对九公主的险恶用心呢。”
李贺对宁渊使了一个眼色。
宁渊见好就收。
云川对李贺这种大哥般的照顾大为感动。
六皇子暂且离开,去面见他们招募到的一批刺客。
李贺对宁渊道:“宁渊,我大概知道你心思的,你想通过试探套话了解往昔九公主和那叛贼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见宁渊向来镇定自若的脸上神情微动,李贺知道自己心中猜得八九不离十,便接着道:“但是,这样对六皇子不太好,以后还是不要这么做了。我这次帮六皇子救九公主就只是单纯为了帮他,我不能对不起自己的好兄弟。”
可是,多掌握一些消息对我们以后岂非更有利?谁知道这朝云国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子?叶州要不要独立?他们以后要怎么为叶州谋划?宁渊欲言又止,没有把这话说出来。
说到底他地位在李贺之下,有些决定即便他有心,但他也没有这种权力。
云川面前是整个叶州城叫得上号的高手。
出发前,云川再三提醒他们。
李贺与宁渊站在一边,看着六皇子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这些高手。
云川:“一定不能吓到那个小姑娘。”
一众高手:“记住了。”
云川:“不必要了那个男人的命。”
一众高手:“记住了。”
云川心里还是很不安,“你们真的都记住了吗?”
一众高手心里很崩溃,“真的都记住了!”
他娘的,真是钱难挣,屎难吃,这金主怎的这么磨唧!
反反复复,来来回回,总共就那几句话,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李贺走了过去,对云川恭声道:“六皇子,我想他们应该也都记住了。”
“哦。”
云川小时候怕考试,长大怕杀人。
怕考试是因为什么都不会做,监考先生来来回回地走,只盯着他。
怕杀人也是因为什么都不做,面对着这批蒙上一层黑布就能当刺客的武功高手,不知道该怎么用。
他之所以怕这两件风马牛不相及的事,都是因为心里没底。
云川也就是觉得在出发前自己能多说几句就尽可能地多说几句,到时的情况他完全无法预想,一些个意外也不是他能控的。
李贺和宁渊都能看得出来这六皇子应该是第一次暗中组织刺客,没经验。
皇室各个皇室互相倾轧,没干过这种下三滥的事还真是难得。
这种事情要是没经验,组织刺客的人被要被刺客刺杀的人更慌
宁渊走上去,也对云川道:“六皇子放宽心。”
他本想说的是“六皇子平常心”觉得不太好,这两日六皇子的担心和焦灼他是看在眼里的。
马上就要出发了,云川越想越心慌,看看李贺,又看看宁渊,“一定没问题的是不是?”
云川想在李贺和宁渊这里要个事前肯定。
李贺和宁渊比六皇子云川年长个几岁,在六皇子面前他们不敢将自己自称为大哥哥。
但此刻六皇子在他们面前表现得就很像是一个小师弟。
现在六皇子就像是同一学院中在考试来临之际问两位师兄要答案的小师兄。
可考场试题是密封的,所要杀的人是萧北野,被密封的考场试题还难琢磨
宁渊面露难色,“这个,无法向六皇子保证。”
既然选择了为其两肋插刀,李贺这时也硬气到底了,“我们,与六皇子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