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哄他?
明明该哄的人是我。
我受了那么大的惊吓和羞辱,但凡是个男人,都会安慰我两句吧,可秦瑾城却眼神淡漠地扫了我一眼,就走了,惹林绾绾那般嘲笑我。
我对秦默说:“如果我不哄他,你城哥就要做什么?请把话一次说清楚,别说一半留一半,故意吊人胃口。”
秦默干笑了一声,“城哥开车去酒吧了,他的身体你也知道的,不能喝酒。”
酒吧?
我眉头一蹙。
挂了秦默的电话,拨打秦瑾城的手机。
接连打了三遍,他都不接。
只好又打给秦默,问他秦瑾城去哪个酒吧了?
秦默报的是盛世皇朝的名字。
这哪是酒吧啊,是他自家的会所,在他自家会所里喝酒,还愁没人照顾他?
我对秦默说:“你派人跟着他,别让他喝酒就是。”
“笙小姐,城哥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说话,他不会听的。解铃还需系铃人,我现在就派人去接你,麻烦你了,笙小姐。”
他都这样说了,我还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脱掉睡衣,换了衣服下楼。
楼下已经被秦鹰收拾干净了。
林绾绾耷拉着脑袋,跪在玻璃渣上,脸上表情痛苦,额头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
秦鹰正面无表情地坐在沙发上,盯着她。
听到我的脚步声,林绾绾猛地抬起头,朝我看过来,眼神怨毒,阴冷得像毒蛇的眼睛。
可惜是只被绑住的毒蛇。
秦鹰见我要出门,马上从沙发上站起来,就要跟上来。
我对她说:“你家城少去盛世皇朝喝酒了,阿默打电话让我去劝劝,外面有车,你不用担心。”
秦鹰不信。
拿出手机给秦默打了个电话,得到肯定答复后,她才重新坐下。
走到门口,手触到门把手上时,我才想起一个小细节。
秦瑾城当时走的时候没关门,他平时生气都会直接摔门离去。
应该是故意不关门,想让我追出去,毕竟我今晚对他说的那些话挺伤他自尊的,不但说讨厌他,还骂他恶心,更让他难以忍受的是,我把他当垃圾一样推来推去,甚至推给了林绾绾。
但凡我当时追出去,给他个台阶下,他肯定会给予我十分的回应。
可我当时没想到这些弯弯绕绕,即使想到了,我也不会追出去,毕竟他骂我的话也不好听。
出门上车。
来到盛世皇朝。
秦默带我去了顶楼秦瑾城专属的包房。
推开门,包房大得近乎空旷,灯光调得很暗。
秦瑾城坐在宽大的真皮长沙发上,神情淡漠,眼神冷得像平静的湖水,毫无波澜,修长手指握着透明的水晶酒杯,手腹在杯壁上轻轻摩挲。
衬衫扣子解开两颗,露里小半截精致的锁骨。
虽然包间装修奢华,男人气质矜贵,却只想人想到两个字,孤独。
看到我进来,秦瑾城眼睫微掀,在我身上瞟了一眼,很快收回视线,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那架式仿佛在喝白开水。
大理石茶几上摆着一水儿的高度洋酒,瓶瓶罐罐的,没有十瓶,也得有七八瓶。
这是不要命的节奏。
他的命是我牺牲四年换来的。
为了他的命,我受了那么多的委屈,吃了那么多苦,还搭上了小逸的命。
谁给他的权利,让他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
我刚要往前走,身后传来一阵喧哗声。
裘洛领着一群衣着清凉,浓妆艳抹的女人走进来,个个花枝招展,身段苗条,脚下踩着十公分高跟鞋。
一看就是在这里上班的陪酒女模。
裘洛看我一眼,停住脚步,阴阳怪气地说:“哟,这不是云大小姐吗?稀客啊。怎么着,你今天来是上班的,还是来捧场的?”
来上班的?
这张嘴啊,真是。
我刚要出声,秦默抬起下巴朝秦瑾城的方向指了指,一脸为难地对裘洛说:“裘少,您就少说两句吧,我好不容易才把笙小姐请来。虽然你对笙小姐有误会,可她是城哥的命,你何苦图一时嘴快,惹城哥生气呢?”
裘洛轻蔑地扫我一眼,“误会?这种女人也就城哥当块宝,换了我,白送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