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瑾城冷哼一声,猛地甩开我的手。
他力度极大,一下子把我甩到地上,小腹传来剧痛。
我趴在冰凉的地板上,死死抓住他的裤角不松手,泪眼模糊地向他哀求:“求你,求求你,阿城,求你照顾好小逸,照顾好他,等我出来以后,做牛做马也要报答你。”
一句话惹怒了他,他猛然捏住我的肩头,把我从地上提起来,嗜血双眸与我冷冷对视,“你还想出来?杀人可是死刑!”
脑袋轰地一响,死刑?
死刑!
“不,我不能死!阿城,你救救我,我不能死,我死了,小逸怎么办?阿城,你救救我啊。”
男人俊美面孔满是不耐烦,他长臂一扬将我扔到警方工作人员手里,一双长腿大步如风扬长离去。
不知是怎么被带上警车的,也不知是怎么被关进看守所的。
在看守所里,我闹着要见南语,见秦瑾城,见我的哥哥云渡,可他们压根就不让我见。
小腹每天都隐隐作痛,疼到麻木。
我每天吃不下,睡不着,忧心如焚,担心小逸的病情,担心他会不会发烧,会不会感染,会不会哭着找我?
担心我要是真判了死刑,他可怎么办?
他还那么小,那么脆弱,不能没有妈妈。
思念和担心,时时刻刻地磨蚀着我的心,让我日渐消瘦,度日如年。
等被从看守所里出来时,我一米七的身高,已经瘦到只剩八十斤。
审判书很快下来了,过失杀人,三年牢狱。
可能因为之前一直以为会被判死刑,所以得到消息的那一刻起,我居然松了口气。
只要死不了,就有希望。
我要好好的在监狱里改造,争取减刑,好早点出去,去见我的小逸。
还要好好保护我腹中的胎儿,等胎儿出生后,就可以用脐带血造血干细胞给小逸治疗了。
至于小逸,秦瑾城应该会善待他吧?毕竟我已经付出代价了,小逸是他的亲骨肉,他再恨我,也不会对自己的骨肉下手吧。
可是我想得太美好了,监狱之所以带个“狱”字,就因为它堪比地狱。
同牢房里的人逼我拖地,刷马桶,罚站,动辄扇我耳光。
晚上睡觉,我的床铺经常是湿的,一股子腥臊气,不知被谁泼了尿。
再怎么难熬,一想到只要好好表现,就能减刑,能提早出去好见小逸,我都咬着牙忍下来。
这天睡到半夜,头上忽然被人蒙了毛巾,紧接着被人拖到监控死角。
有人骑到我身上用拳头打我的头,有人拽我的头发,有人掐我的胳膊,有人踢我的腿,有人死命地用脚踹我的肚子。
我蜷缩在地上,死死地用双手护住肚子,可架不住她们人多。
不知被打了多久,最后我被打得一动不能动,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小腹排山倒海般的痛,头、五脏六腑、身体每一根骨头都疼得钻心,冷汗湿透全身。
疼得奄奄一息之际,耳边传来她们幸灾乐祸的说笑声,“打成这样,秦少应该满意了。”
又是秦瑾城!
我好恨!
好恨!
为什么我都这样了,他还不肯放过我?
那个曾经说过会生生世世爱我的男人,为什么对我这么狠心?
生生忍到第二天清早,被狱警发现,送到监管医院。
我流产了。
医生说子宫严重受损,以后再也不能怀孕。
仿佛晴天霹雳在头顶炸开。
所有希望霎那间破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