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陪小逸做完化疗。
他又疼又乏,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安顿好他后,我拿起热水瓶去茶水间打水。
打完出来刚走没几步,迎面碰到一群西装革履的人朝我走过来,为首的男人高大挺拔,俊美非凡,可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子却像淬了冰一样冷。
四目相对,我心里一紧,心脏咚咚乱跳,有种很不祥的预感。
我连忙垂下视线,装作没看到他,继续往前走。
擦肩而过时,我的手臂忽然被他一把抓住。
热水瓶“哗啦”一声摔到地上,洒出来的热水浸透我的鞋袜,烫到我的脚。
针扎似的疼,火烧火燎的,疼得我直抽冷气。
本能地想跑到茶水间用冷水冲一冲,可秦瑾城却不肯松开我。
我忍着疼,眼神凉凉地望着他,“松手。我的脚不能受伤,否则小逸没人照顾。”
秦瑾城俊眸骤然一缩,眼神嘲讽,“你还真爱那个野种。”
“野种”二字,像尖刀一样剜着我的心。
我冷笑,心底却泛酸,“秦瑾城,你的眼睛是瞎的吗?小逸的眼睛和嘴巴跟你长得一模一样,你看不到吗?”
秦瑾城眼底的鄙夷和嫌恶浓得溢出来,“别恶心我了,拿一个野种硬往我身上凑,这种便宜爹我可不当!”
亲子鉴定几千块就能做,抽血化验也就几分钟的事。
这儿又是医院,想做的话随时都可以,可他却睁着眼睛装瞎。
就像永远叫不醒装睡的人一样,故意装糊涂的人,怎么解释他也不会相信的。
想到他给小逸续的那一百万医疗费,我咽下一口浊气,仰头看向他,“你想做什么?”
“你说我想做什么?你害绾绾流了那么多血,差点流产,自己却像没事人似的,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狼心狗肺。做错事就该受到惩罚,你妈没教你吗?”秦瑾城的声音虽然不如刚才那般冷寒,却潜藏着危险,无形中给人一种难受的压迫感。
原来是要代表林绾绾来惩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