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那种感觉?发生了多大的事情,你都觉得无所谓。但,大事之后的随便一个小事,就足够彻底击垮你。这应是叫做,压倒骆驼的最后的稻草了。
要说以前,瑞凤大抵是不懂的。不明白,不清楚,不理解。
唯一接近的一次,应是提督的亲人的事情了。
记得那时两三年前了,提督还是老样子的咸鱼。两三天不来镇守府。突然有天,来了镇守府。表情冷漠。大家都说,估计是出事情了。
狮是骄傲的女王,不屑参与这种问题的。在她眼中,大概是。有什么事情,提督说了,她姑且才乐意听吧。不喜欢她。拽的和什么一样。
那次有托日系里的‘大姐姐’yaato,的妹妹信浓号去问了。当时的秘书舰还是斧王华盛顿了。华盛顿是了不起的人。说,估计是出大事情了。嘱咐不可以乱说。乱嚼舌根的下场,是被斧头劈开脑门。
她的斧头想要红色的涂装了。
于是悄无声息的过去了。后来偶然看到了提督在写应是日记的东西。或者,随笔吧。提督总是很难耐下心来做一件事的。
还记得平铺直叙的,简单苍白的文字。
‘爷爷死了。我在工作。没能看到他最后一面。老实说,其实关系并非很好。小时候的记忆多是模糊。唯独记得,老家的茅草屋,有许多水坑。屋外是六根树干支起来的葡萄架,他会给我摘葡萄,拨皮给我吃。两个甜的夹一个酸的,还会特意问,酸的甜不甜。姑且是个性格有些糟糕的人。’
‘家里叔伯姑姑很多。可他们很少去见他。我想,这是身为人父的悲哀。死了,孝子贤孙不断了。第二日回到家,老家变成了白色的灵堂。他的照片立在墙边。灵堂里满是哭声。心狠点推断,应是不多的真心。爸爸问我为甚的不哭。哭不出。只觉他们吵闹。’
‘三月后的清明,我独自自魔都回了老家。清晨看了坟茔。还没人来及插上新嫩的柳枝。葡萄树,发芽抽叶了。警醒,那个替我拨葡萄皮的男人死了。跪在那,不想哭,可泪腺应是有自己的感觉,兀自,忍他不住。’
那时候,虽心底震撼莫名。可总很难感同身受。
可提督走后,突然有了感同身受了。走了一个月,驱逐舰们已经开始没日没夜的念叨他的名字了。两个月,纵使总温柔大方的太太也会独自坐在提督室,整日整日的不出来。
推门,脸上盖着提督的大檐帽。不敢掀开。姑且不说是不是在哭。会被杀的。
三个月,狮也多少有了怨言。说,提督再不回来,就要给他好看了。
然后过去了半年。若不是玄幻的类似心电感应一样的存在,姑且能感觉到,提督没事,活的好好地。大抵,大家会疯的。
瑞凤没觉得多难过。提督以前做过更加恶劣的事情。快一年没有回镇守府。记得,那是自己被提督打捞出来的没多久。所以,瑞凤很习惯提督时不时的失踪。
只是这次,感觉不同。以前提督很近,可总觉得很要遥远。而这次,提督明明都不知道在哪里。却能感觉到到,提督,好近好近!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提督。
打他,骂他,诘问他。然后拥抱他,痛吻他。
所以借着出来散心的机会,想要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找到提督。顺便帮忙替俾斯麦找下妹妹。
本来出来后,心情好了不少。至多,有些许的小情绪。
可在路上,路过一家成衣店。情绪彻底崩溃了,满脑子都是提督。提督说过想要一件米色的大衣。看上很久了。可是太贵啦。不舍得买。看了好多次。
刚巧,一家成衣店里看到了一件。想着,这件衣服和提督搭配,应是极好。于是再也忍不住了。想哭。
那不是别人,不是随随便便的只见过几面的陌生人。那是提督。
把自己从深海的噩梦里带出来的提督。记得他的脸,记得他的声音。记得他搞怪时,称呼的方式。是好感百分之百的提督。
瑞凤有些不知羞耻的自顾自的想着,自己,应是他的未婚妻吧。不要脸。这么暗骂了自己一句,那他的未婚妻太多了。
躺在床上,仔细的回想一下。
昨个,见到提督了么?
看到了。这么明确的,告诉自己。瑞凤回想着昨晚发生的事情。醉眼朦胧里,也看到了提督和自己说的那个舰娘。乔治五世。镇守府里新加入的舰娘,威尔士亲王的姐姐。
可,提督回来了,为什么不回去见大家?记忆里,这里是个小房子。远没有港区那么大。也不热闹。有些许冷清。
昨夜把自己背回来,还记得提督的温度。
他的面相也变得年轻了好多。该叫什么?小奶狗提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