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日的相处盛如珠自以为两人也算称得上朋友,可当她提出向家里报平安时帝隆情绪激动,告诫她忘掉家人,这辈子再无相见的可能。这让盛如珠清晰的认识到一味的讨好他并无逃生的可能,想要离开唯一的办法就是除掉他。
虽然房间里的利器都被收起来,但他们不知道的是盛如珠一直藏着一根注射器的针头。她把那针头磨得锋利无比,戳进动脉必死无疑。她在等,等一个时机。
时机未等到,倒是听到一个大秘密。这日,她为了躲避那群强迫她吃汤药的佣人,钻进一间无人的黑屋。还没搞清状况有人推门而入她迅速扑倒,那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屏住呼吸攥紧针头。
“咚咚”“二哥,是我。”
那人停下脚步去开门,左右张望了下问,“没人看到吧!”
“放心,大哥的人都被我调开了。”豪迈的声音让唐雨晴想起李逵,她偷偷探头看到一蓄满络腮胡的男人,身材高大威猛。另一个身材纤长的年轻人双手背后,架在鼻梁上的眼镜添了几分书生气,“这儿的人怎么都这么奇怪,活脱脱古人穿越的模样。”
“老爷子都这把年纪了还攥着权不放手,竟然还想延年益寿,真是可笑。”书生的脸逐渐狰狞,“既然如此,就别怪我们狠心。”
“二哥,听说那个女人能助他,不如我们把她杀了!”盛如珠脖颈发凉,果然是莽汉,就知道喊打喊杀。怎么不把帝隆杀了呢!
书生抬手阻断他的话,“她成不了气候,更何况用血续命本就是无稽之谈。”一阵窸窣,男人从地砖下取出一瓶深紫色的药水,“想办法把这个混进那女人的血里,帝隆一死,到时只要让她做替罪羊,掇取大权顺利成章。”
若不是情况特殊,盛如珠真想给他鼓掌。一举两得的好计谋,看得出来他是个城府极深的人。两人商量好时间便退出房间,盛如珠一直等到半夜才溜回院子。若真等到被扣上杀害帝隆的屎盆子她怕是再也逃不出去了。
这晚,她辗转难眠。直到夜里医生来取血,在药物的作用下才安然睡去。最近照例去见帝隆,陪他钓鱼。她有意无意的总在敲打帝隆提防身边人,他却笑道:“我比你看得清楚。”
有时候她在想或许帝隆知道一切,只是不愿说罢了。
“他是我儿子。”盛如珠疑惑地望向他,等着下文,“只不过还未长大。”就此,他讲了一个漫长的故事,一个跨越千年的故事。
帝隆还是那个帝隆他并未穿越,只不过时不时会梦到一千年前的事。那个年代里他是深宅大院的少爷,处处被管教。却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镇上初选的第一美女,今生不得嫁人,幽禁于此。
小镇在历史上赫赫有名却不是因为战功也不是因为文化,而是被冠上祸水红颜的起源地,历朝历代迷惑君王的美女皆出于此。从此美女在这儿成了一种屈辱,一种危险品。因此,他们宁愿美人被幽禁终老也不愿他们出去祸乱人间。
梦里的帝隆为救爱人只身涉险,两人私奔的事情败露。帝隆家从此成为众矢之的,女孩儿还怀着孩子却被浸猪笼,折磨致死。帝隆为爱自尽,愿在黄泉路上与之同行。
听罢,盛如珠久久不能回神。那种痛感同身受,“所以这一世的我不敢死,我害怕遇上她,质问我娶了她人。我也没脸面对她,要不是因为我她也不会惨死。”
原来如此,本以为是凉薄之人,却最重情重义。
“那你儿子又是怎么回事?”
“他恨我,自从我得了癔症,梦回千年之后便冷落现在的妻子。她郁郁寡欢,没几年就去了。孩子积怨,看到我房里那些个画儿,以为我有别人了,一心想除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