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针指向十点半时,唐姗姗用残存的意识从温暖的怀抱中脱离。
“去哪儿?”男人只觉手便空落落的,哑着嗓子问。
“十一点了,再不回去帝隆会生气的。”她胡乱套上鞋,歪斜的身子勉强靠着墙壁才能支撑。这一刻,她像极了害怕家长责罚的小孩儿,夏辉轻叹一声,咬咬牙,“别去,他一直都在利用你。”
摇晃的身子顿住,他继续道:“不信你看看手腕,疤痕还不够清晰吗?在帝隆看来你只是个工具人,他需要你的血延年益寿,就因为江湖术士的一句话。”
指腹摩挲着淡淡的疤痕,绷在心里的弦断了。工具人?可怕的称谓,她存在的意义仅限于此?察觉到她的异样,夏辉逐渐靠近揽她入怀,“别回去,跟我走吧,去江南水乡重新开始。相信我,我会爱你一辈子,负起男人的责任。”
盛如珠嗤笑着挣脱,甩手给了他一巴掌,“清醒一点,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跟我在一起?”男人眸光暗淡,仍重复道:“我会负责。”
“负责什么?我这身子不知被多少人睡过,若他们都要负责的话,把我分成几份?”唐姗姗决绝转身,“以后不用来了。”有泪滚落,刚才她才真正体会到被爱的滋味,但这残破的身躯何苦再拉一个人下水呢?
霍宅。
距离婚礼已过去一月有余,但霍泽特意嘱咐房间的大红喜字不要拆,似乎它一直挂在墙上那么这份喜悦便能一直延续。这晚,他神神秘秘的替盛如珠蒙了眼睛,感觉到头上被盖了东西,有笑从嘴角荡开。
霍泽掀开盖头,露出那双深情的眸,“始终欠你一个完美的婚礼,算作补偿吧!”金线锁边的大红盖头右下角用漂亮的小篆绣着盛如珠的名字。她眸光微闪,动容道:“以前总在乎外在的形式,后来才明白平平淡淡才是真。只要你和久久在身边就够了。”
“才当霍太太一个月就有这么深刻的认识啊,不错哦!”霍泽刮了下她的鼻子,用额头去碰她的,动作亲昵。
婚后,盛如珠又回到凯越上班。这下,两人可以公明正大的手牵手在公司同进同出。“霍总好,盛……霍太太好。”路过的霍氏员工大多用霍太太称呼盛如珠,有趣的是凯越的员工在背地里称霍泽为“姐夫。”
想到这儿盛如珠掩了嘴角偷笑,“被人叫霍太太这么开心?”
“没……没有。”霍泽的专属电梯现在成了两人秘密约会的地方。只要一进电梯他便动手动脚,长臂将盛如珠逼退到角落,虽已有无数次但她仍会脸红心跳。
“别闹,还有监控呢!”等她再看时,监控已自动熄灭。果真,有钱能使鬼推磨。
“叮咚”员工立在门外,留下一句“对不起”仓皇而逃。电梯门再关上霍泽仍不安分,
“喂,38楼到了。”
“放心,他们很乖。”
员工不敢有人敢呐,唐雨晴大大方方的倚在门口,一会儿看看霍泽一会儿又看看盛如珠,“公共场合,请关爱单身狗,谢谢。”
趁霍泽愣神的功夫一把将盛如珠拉出电梯,按下关门键。“拜拜!”霍泽满头黑线,看来得立个牌子标明禁止唐雨晴入内。
“阿晴,找我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