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他又不好意思地笑了,抓抓头发:“那你先休息,明天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话,可一定要告诉我。”
提着灯笼,印着他眉眼间的笑意,他转身而去。
合上门药膳粥闻闻,可是还是不想吃,放在桌上又倒头去睡。
第二天醒来头痛死了,鼻子也透不过气来,一站起身就头重脚轻的差点要栽下去。
这里的风寒果然霸道,来势汹汹的。
但我可不想麻烦谁,尤其是张大夫,我感觉他对我是很有好感的,虽然也是一个温和的人,就是没啥感觉,那就不要去招摇了吧。
自已找了药来熬,端着药在一边坐着喝。
越喝越觉得自已好是可怜,我是不是不管什么人,都要跟来和李歆上比较呢?
为什么看到那抹好感的时候,就会下意思地作个比较,是不是他已经不知不觉在我的心里生了根芽了。
“听说了吗,朝延今儿个的人就会来了,我们倒是可以跟地些御医学上一学了,真是一个好机会啊。”几个大夫开心地回来,扬声地笑说着。
“这当然会来的,不过人家御医可不一定肯和你同行。”
张扬看到了我,朝我一笑,然后离开他们朝我走了过来:“西泠,好些了没有?”
我呵呵一笑:“好些了。”
他伸手过来:“我给你把把脉。”
我下意识地将手缩进宽大的袖子里:“不用了,我的身体,我明白。”
做大夫人的,一把脉就知道身体的状况,我并不想让他知道我的事。
“西泠?”
“谢谢。”我淡疏地说。
他有些失望,还是微微一笑:“那你好好休息,一会我给你熬点药膳粥,这二天只怕要吃这些了。”
“真不用麻烦了,我现在真是什么也不想吃。”
“西泠,你出来爹娘不在身边,可要自已顾着自已的身子。”
“真的不用了,麻烦你很不好意思的。”
他有些了然了,也不再说什么,只是长长地一叹息坐在我的身边:“这风寒,是很霸道的,所以才会这么棘手。”
我也是知道的,也是霸道所以我的身体没有抵抗住。
铁蹄踏响青石板,马嘶鸣叫,有人喜悦地叫:“是朝延的人。”
身手俐落,众人跃下了马。
隐在人群中的那个人,不管是不是鲜衣怒马,不管这群人里有多少出色的人,他总是那样的鹤立鸡群,鲜艳夺目。
我不知道他竟然会来,他看到了我,只是淡淡地一瞥,随即又移开了眼神。
这儿的主事者马上去迎接,只道是一些御医和朝上的官员,却不知这儿有一个主天事的太子。
我看着人进去,心里的那些事像是打翻的杯子,流出了放在杯中的心事。
不过一整天,我都没有再放过他。
我的伤寒,却是让我越来越没有力气,不想麻烦别人,也不想传染别人,就自已躲在房里捂着被子睡觉。
晚上饿得肚子咕咕地叫着,是该起来熬些药喝了,是该吃些东西了,只是困得却不想动一动。
门外有脚步声,一直一直在微微响着。
我心有些狂跳,是他吗?
喉中痒得难受,忍不住咳了起来。这一咳像是压制不住的风寒一般,一直一直咳得我捂着肚子想要吐。
门被推开,我听看到那紫色的靴子踏到我的眼前,然后温暖的手放在我的背上,用力地拍着。
痛啊,你是想杀我不成。
用力地推他:“别碰我。”
“你在咳。”他说。
“我咳用得着你来拍死我吗?”
手劲立时轻柔了下来,温温和和的,轻轻地抚拍着。
心间的痒减轻了下来,咳了一会他赶紧去倒来水给我喝。
“看看你,也不懂得照顾自已,西泠,跟我回去吧。”他轻声地说。
我摇摇头:“我不回去。”
“难道你想死在这里吗?”
“这是我的命。”不用你管,为什么要跟你回去,难道那些痛,我还想再来一次吗?
“西泠,别任生好吗?”他很轻声地说着:“我是说,跟我回京城,至少要让我知道你过得好,你现在这样,我想我真的放心不下,幸而来了,西泠。”
温暖的怀抱,竟然如此的舒适。
“你为什么而来?”我忍不住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