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涛保证,他真的没放出过半句流言,但这件事总归是会有人去干的,所以在这种人为的操作下,那些学子甚至开始写血书、哭天抢地的求公道。
这件事已经传到了金国皇帝的耳朵里,他气得将手里的笔都给掰了,但气归气,现在唯一的方法就是找解决办法。
而谷涛这时,带着毕青慢悠悠的在那些书生静坐的地方转悠着,毕青手上拿着小零食,惊奇的看着越来越多的人往这个方向集中,甚至连禁军都出动了。
“师父……”她压低声音说道:“这……”
“别急。”
谷涛这时偷偷摸摸的将一个纸团扔进了人群。
“走吧。”
“师父?”
纸团上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一首诗“心在南宋身在金,飘蓬江海谩嗟吁。他日若逐凌云之,敢笑黄巢不丈夫。”。
这是什么?这可是水浒传里那首惊世骇俗的反诗啊,他稍微修改了一下就扔了进去。到此,这一池子水,就算是搅合浑了。
本来是一件单纯的示威,但现在可就不一样了,但谷涛不想去继续了解了,毕竟做馒头都得留点发面的时间,何况是这种事情呢。
回到酒楼,谷涛拿出纸笔,在小本子上记录了下来一行字“低级文明群体性社会实验(一)——舆论导向”。
金朝没希望了,谷涛一路过来评分极低,而且看这样子过不了多久就彻底会凉掉,南宋那边在磨刀,蒙古那边也在训马,那么他根据自己的职能,那就可以在某个特定的时刻尝试某些特别的社会实验,而像这样的群体性试验,在南宋是不可能成功的,他尝试过类似的东西,但却没有能够掀起一丁点风浪。
但没想到在大金,当天就出效果了,这个政权、这个文明,凉了。
第二天一早,金朝皇帝完颜璟在吃早饭的时候,看到了这首被人传唱的反诗,他的手都在哆嗦,作为皇帝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把这些人全给杀了!
但稍微冷静一下之后,他才意识到杀人根本无法解决任何问题,早朝时他将反诗拍在了所有大臣的面前,不管有没有参与这次事件的人,看到这个一个个都是筛糠似的抖,脸色也变得蜡黄了起来。
接下来的事就有意思了。
金国皇帝完颜璟,在早朝之后突然下令斩了十二个官,削了三十一人的官位,之后还将那些寒门学子的领头人给当庭打死。
这算是两边各打了一棒子,本应老实一些了吧?显然没有!就不知道哪里突然出现一篇清君侧的檄文就出现在了市井之中,说皇帝现在听信小人之言,放任权贵无法无天,杀忠良、逼反士子。
这东西一出来,那可算是出大事了,逼得金国皇帝不得不开始发疯一样的抓人。
只是一天的时间,整个金中都就变得风声鹤唳起来,之前积累的所有问题突然全部爆发了出来,大臣们开始互相攻击,民间的传言也越演越烈,说什么路上的人不得交头接耳,否则可能会被拉下牢狱,屈打成招。
学堂全部停课,商人也不敢做生意了,路上的行人全都低着头,甚至连招呼都不敢打,城门紧闭,不让进也不让出,反正就是完全戒严了。
“师父……”毕青吃过午饭时匆匆来到谷涛身边:“禁卫在四处拿人了!会查到咱们头上吗?”
谷涛摇头道:“我们算什么?”
“也对……只是请客吃饭。不过师父,为何……为何一夜之间就会这样?”
“长过疖子吗?”谷涛敲了她一下:“自己悟吧。”
终于,下午时皇榜出了宵禁的消息,而大规模的搜捕也开始了,就连谷涛这样的外乡人都被排查了,甚至还让他到衙门里配合调查了一番。得知他是请客的那个人时,更是着重的盘问了一圈,但人家干的是没毛病的啊,乐善好施,不但请人吃饭还发书,那些书也都仔细检查过了,没有任何问题,是花了大价钱才能弄来的,这是个大善人。
大善人自然是要放过的,而且他还特别大方,大家都喜欢他。
只是城里的人就苦了,不管参加没参加过那天晚上集会的读书人都被带走盘查了,数量达到千人。而他们被带走之后,没有任何人非议,更是没有任何流言。
很多人以为这样就算完了,但不管是谷涛还是完颜璟都知道,这到了金国有史以来最危险的时刻了。
完颜璟坐在寝宫里整宿整宿睡不着,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为什么会成现在这个样子。
“他们?那帮读书人?他们敢个屁,天下谁都可能是反贼,那些书生不可能。”完颜璟拍着床跟自己的贵妃抱怨:“这是有人在背后呼风唤雨!不用查,朕已经知道是谁了,那些大士族,不就是朕不让他们有特权吗?好好好,看来朕这个亲善还亲善错了!是朕的刀太久没用过了!”
而此刻,谷涛坐在窗口,计算着什么,毕青捧着宵夜放在他面前:“师父,您在算什么?”
“还有几天。”
“几天?什么几天?”
“还有几天,金国几个大家族就要反了。”谷涛靠在椅子上:“其实,你知道吧,就算不反。最多不过三年,你的小皇帝就要打过来了。”
“狗皇帝有那个能耐?”
“有。”谷涛点头道:“他还算是个不错的皇帝,而且身边的人厉害。”
“有师父您厉害吗?”
谷涛笑而不语,因为真的要同等条件下开始发展,谷涛能用二十年时间把领土扩到非洲好望角,这是不一样的级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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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