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富贵心里暗骂石井个混蛋,既然东西重要为什么非要放在他的保安团!不会放在你们自己的地盘!
挨打要立正,还不敢表现出丝毫不满,舔着脸道:“将军,您看是不是把东西转移到南市”
“八嘎!”
石井脸色难看,来回度步,不时冷冷的瞅他一眼。
“东西暂时放在黄埔区,调集兵力务必要看守住,有丝毫闪失后果你应该知道。”
“嗨!”
苟富贵心里骂娘,却也无奈,被石井披头盖脸骂走,心情沮丧的回到黄埔安排好士兵守护,叫上司机直接赶往丽都,找几个女人消消火气。
法租界。
霞飞路北段,一处精致的两层小楼里,三人相对而坐,这么晚了还在喝酒,气氛不算很好。
“哎,这是什么日子啊!”周昌海甩着脑袋把一颗花生扔进嘴里囔囔道。
显然是对现在的生活很不满意,也是,桌上一盘花生米,一只肥鸡,一盘青菜,高粱酒。
按说这样的生活相比普通人来说还算不错,只是相比以前纸醉金迷的生活,简直是天堂与地狱的区别。
一侧的萧伍低着脑袋不说话,他本来话就不多,此刻更显安静。
徐志高皱眉道:“你还以为是以前跟着燕队的时候,吃香的喝辣的!”没好气瞪他一眼续道:“这次来上海任务繁重,经费有限,上峰只批了十万法币,下面还有百十张嘴等着吃饭呢!”
“哼。”
“十万法币,顶个屁用啊!还不够找个小姑娘的,也不知道局座想什么呢,抠抠索索的,真是郁闷。”
半碗烈酒进肚,说话也没把门的,无所顾忌。
“住嘴!”
“不想活了,背后议论局座!”徐志高荣任副站长,自然要维护长官的颜面。
“哼!”
周昌海上了牛脾气,不管不顾,扔到嘴里一颗花生,无畏道:“又没说错,这点钱吃饭都不够,这些房子还是以前跟燕队时候买下的,靠这点经费吃饭都是问题,还执行任务。”
“局座是有意安排我们回来,恐怕就是抱着有困难去找燕队的心思。”萧伍冷着脸说道。
少言寡语的萧伍任上海站行动科长,其本人还是很聪明的,这事其实整个军统站都知道,只不过没有人点明。
甚至,这次执行的任务,也是有如此想法,派其他人来未必有用。
从另一方面来说,三个人能来上海担任这样重要的职位,本身资历是不够的,却被委任来上海主持这边的工作,还是沾了燕文川的光。
徐志高、周昌海、萧伍三人,在情报处时期就一直跟着燕文川,真遇到棘手的事情,不相信他不出手,可谓老谋深算。
“呸!”
“不要脸!”
周昌海怒呸一声,红着眼道:“燕队为党国做了多少事,最后怎么样!?狗屁不是,被那些高官逼迫至此,几近生死!还有脸去找燕队帮忙,要去你们去!我没脸!”端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
“慎言!慎言!”
徐志高真是拿他没办法,翘脚看了看园外,生怕隔墙有耳,被家法处置了。
他亦是心中有气,只是为人谨慎一些,不轻易表达而已。
“哼。”
三人相处几年,自然感情深厚,发点小脾气问题不大。
“闲话少叙,王兆铭一众汉奸已经启程前往日本,估计要跟日本人签署卖国条约。
我们来的晚,已经无法阻止,不过日本人的伪钞发现一些端倪。
根据消息,日本人的伪钞并不是自己生产的,应是从国外订购的一亿法币,在重庆投入六千万,上海通过南市流出去一千万,剩余的应在黄埔区。
重庆的六千万被燕队拦截下来,已经销毁,上海的假币,有中国银行负责收回。
剩余的三千万不允许流通到市场,要尽快销毁。
上峰传来消息,日本人从德国订购了印钞机,已经到达上海,需要锁定将其销毁。
生产伪钞的成品纸张,雕刻的模具等,陆续会到达上海,一切已然准备就绪,大批量的伪钞即将被生产出来。
上峰下了死命令,无论如何不能让日本人完成机器组装。”说到这里徐志高看了一眼两人,续道:“处长下达指示,这次主动跟中统、共党、以及青帮相互配合,势要完成此事。”
“嚯!”
“怎么还跟共党扯上了?”周昌海不明所以。
“嗨,”徐志高摇摇手道:“是中统挑起来的事,他们负责跟共党接洽,我们负责跟青帮杜月生接洽,目标一致,就是要破坏掉日军的举动。”
“中统有这么好心?还不知道打的什么鬼主意。”周昌海没好气道。
呼——
“不管如何这是好事,单靠我们这百十人难已成事。”
一直未开口的萧伍道:“既然东西都在黄埔区,明天是不是转移过去?
燕队在黄浦区有一平方公里的私人土地,这几天有几万人过去,已经没处下脚了,要不我们”
萧伍没说完,意思很明显,燕文川的一平方公里,那是十几个国家都承认的,虽然不算独立国家,却是私人领地,有着独立的执法权与审判权,日本人也管不着。
在上海这片属于自己国家,却又被外国人掌控的土地上,有了那么一平方公里是中国人说了算的土地,这让很多失去心灵依靠的国人,拖家带口向着这一平方公里土地赶去。
自然大多数都是穷人,原南市的居民很多搬迁过去,成为这些人的避难之所。
自然也成了,
间谍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