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不要说孟扶摇,众玄天修士都忍不住了,即便明知自己的生死拿捏在钟离手中,也纷纷出声怒斥起来。
对此,钟离不说,小青却是忍不住了,正所谓主辱臣死,她怎能看着这帮家伙对钟离放肆,怒道:“你们这些人,真是不知好歹,公子若是不安好心,何须浪费力气说这些,把你们全杀了岂不简单?”
“哼!”
听此,众修却是冷笑,他们自然清楚这个道理,但也正是因为清楚这个道理,他们才更加认为,钟离将他们镇而不杀是另有所图。
众人这般神情,更是让小青恼怒了几分,当即怒骂道:“你们这些人就是狗咬……”
“好了。”
钟离按住她的话语,再看向神色惊怒,暗含戒备的玄天众修,摇了摇头,淡声言道:“信与不信,是你们的事情,做与不做,是我的事情,最终是真是假,是实是虚,自有定论,不必多言。”
话语平静,但却是强势的不容质疑,因为事实就是如此,无论玄天众修信是不信,如今成阶下之囚的他们都没有什么选择。
“尊驾都如此说了,那我等也不再多言,任凭处置便是!”
众人也清楚现在是势必人强,真要和钟离理论,那多半是自己吃亏,所以也不在多说什么,尽数盘坐在地,无声的坚持自己的态度。
对此,钟离也没有理会,虽然他并不想把关系搞僵,但有的时候事情就是这么的无奈,立场出身,注定了这些人不可能接受他的这番说法,只能暂且搁置着,最终拿事实说话。
至于会不会反被事实打脸,钟离并不在意,甚至还有些期盼这样的结果,毕竟,他也不想玄天各大道统,尤其是那几尊神圣级别的强者,真与这玄天异化有什么关联。
只可惜,这件事情不是他想或者不想就能够决定的,玄天异化疑云重重,这几尊神圣级别的强者,更是有着洗不脱的重大嫌疑。
神圣之尊,身在玄天,竟未察觉这玄天之变,异化之时,又无一逃脱,甚至连一则消息都没有传出,这重重疑点在身,若说祂们没有牵扯,谁人能信?
所以,孟扶摇所说的联合各方,共抗大劫的说法,在这玄天界根本不成立,是敌是友都不清楚就送上门去,这不是脑子有问题么?
也是因此,看着无声抗议的玄天众修,钟离没有多做解释,只说道:“方才是公事,接下来我们再谈谈私事。”
说罢,便将目光投向了众修之中的御灵宫等人。
虽是幽冥鬼神,半生半死无感之身,但面对钟离的目光,御灵宫一干人等的心还是禁不住的加快了跳动,不由紧张起来。
“御灵宫!”
钟离目光在一众幽冥鬼神之中移转,最终停在了那形体已然稳固的御灵宫冥使之上,问道:“方才的话,可能答我了?”
“这……”
虽然知晓钟离问的是什么,但御灵宫冥使却迟疑了许久,随后才硬着头皮说道:“既是冥山殿晋入御灵宫的弟子,那么料想应该在御灵宫内修行,尊驾若要找寻,往冥域去便是了。”
“是么?”
听此,钟离却是一笑,道:“你既是幽冥鬼修,那理当知晓,这幽冥鬼神之躯,无肉身躯壳依凭温养,若是被人强行搜魂,将受到极重的损伤,甚至有魂飞魄散的可能。”
“在,在下知晓!”
一番话语,让那冥使本就没有几分血色的面庞更是苍白了起来,但还是强撑着说道:“只是这冥山殿弟子晋升御灵宫的事宜,在下确实不知,还望尊驾明察。”
钟离摇了摇头,望了一眼神色错愕的冥娘等人,再看向身躯微颤的御灵宫冥使,说道:“他人确实不知,但你嘛……”
话语间,钟离眉心之间,陡然照出一道神光,瞬间将那御灵宫冥使笼罩在内。
“啊!”
神光照下,便闻一声凄厉哀嚎,御灵宫冥使跪倒在地,方才稳固下来的鬼神之躯扭曲变幻,面上神情更是痛楚不已。
天衍神光,这一门神通,已被钟离修炼至圆满境界,上穷碧落,下至黄泉,均可洞彻,观照一名极天鬼修,搜索魂中记忆,自然也不在话。
这一幕看得众人惊骇非常,那嫁衣鲜红的冥娘更是急忙起身,向钟离说道:“尊驾手下留情,御灵宫新晋弟子事宜,冥使确实不知啊!”
听此,钟离方才收回目光,转向冥娘,却没有与她纠缠这个问题,只是问题:“可知你御灵宫少主下落?”
“王兄?”
冥娘一怔,神色不解,随后才连忙解释:“尊驾,我王兄他生性逍遥,根本不管御灵宫事宜,此事根本不可能与他有什么关联。”
钟离没有理会她,而是重新将目光投向了那御灵宫冥使,随即天衍神光再开,如大日烈阳一般,向那鬼神之躯轰然焚下。
“啊!”
随后,只听一声凄厉至极的悲鸣,那冥使经受不住天衍神光这般照耀,鬼神之体立时扭曲崩溃。
“我恨,我恨,我恨啊!”
但就是在这鬼神之体崩溃的瞬间,又闻一声凄厉尖啸,滚滚暗雾自溃散的鬼神之体中涌出,凝成一张狰狞无比的面孔,直向钟离撕咬而来。
然而,赤血剑塔之中,无处不受钟离至强之力笼罩,这暗雾虽然出现的突兀,但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还未临近钟离身躯,便被这剑塔伟力镇压,于虚空中烟消云散。
暗雾湮灭,无声而散,但钟离面上的却还是一派阴沉,望着惊恐不已的御灵宫一干人等与同样骇然的玄天众修久久没有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