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傅琛缓缓吐出两个字，清晰，从容。
夏月凉却觉得自己仿佛被雷劈了，她有些怀疑地开口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就是你想的那个样子。”傅琛没有重复，他知道她已经听见了。
这怎么可能呢？
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进入了什么平行空间，或者说，傅琛现在在录综艺节目……
但是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她就知道这是自欺欺人，这个世界是真实存在的，也不是什么平行空间。
“怎么会这样呢？这怎么可能？”夏月凉低声呢喃着，脸上恍恍惚惚的，她都不知道现在这算什么事。奶奶是盗墓集团培养的人，以前她还拿过古董给程子腾，这算什么？私自倒卖文物？
对于一手抚养自己长大的奶奶是一个犯罪人员的事情，夏月凉感到难以置信。
“事实证明，那个人没有说谎。”傅琛初听见这荒谬不经的话时，也是难以置信。他没有轻信抓到的那人一面之词，最后让他相信这就是事实的，是张骞之。
“这怎么可能？”依旧呢喃重复着这句话，而后脸色一变，看向傅琛，“还有证据，是吗？”
她当然了解傅琛，这种事情，若是没有足够的证据，他也不会说出来，夏月凉想知道，那些证据究竟是什么。
傅琛扶着她的肩膀，让人正对着自己，“是剩下的那些信，里面提到了一个人，而那个人就是联系他们和那培养他们的老板的一个中间人。”
“他也被抓住了？”夏月凉问。这件事听起来太过玄幻，让他，不得不再三求证。在她记忆中，奶奶从来没有夜不归宿过，因为她一直都只是一个人，连个亲戚朋友都没有。
林则天是养子，自从攀上高枝后从来没有回来看过奶奶和她，夏月凉努力回忆了一下，就算是当初拿奶奶的生命来威胁她的时候，林则天都没有亲眼来看过奶奶一眼。
她想，若是当时林则天真的来看了那么一眼，是不是就能揭开这个谜团。
傅琛松开夏月凉，坐在她身边，仔细观察着她的情绪变动，怕她伤心，也心疼她被蒙在鼓里这么多年。
二十多年的抚养之情，不是一个身份就能取代的，就算夏月凉的奶奶不是马玉梅，她自然爱着她，就算她真的触犯了法律……
“那个人死了，但是留下了一些东西。”傅琛回答。
也对，奶奶都已经寿终正寝了，那人的年纪估计也是到了时候，刚刚只顾着震惊，都没有注意到这件事。
“是什么？”夏月凉问。
傅琛摸了摸她的头，“一份名单，或者可以说，是一份工资单。”
当时看到上面的工资数额，傅琛都觉得有些不太人道。盗墓这种危险大收益高的事情，那人给的工资却和农民工工资差不多。傅琛之后也猜到了原因，这些人都被一个组织养了起来，他们大多数是孤儿，从小培养，若是碰上心狠的，根本可以不给一分钱。
将事情给夏月凉解释清楚后，两人也都没什么胃口吃饭了，让张姨收拾了一下桌子，各自回了房间。
“奶奶只是最下面那一层吃力不讨好的那种，是吗？”夏月凉不禁心酸，奶奶前半辈子一直活在危险之中，物质享受也没有钱，后半辈子为了抚养她加上要躲避那组织的搜查，也是穷困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