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态度和善了许多,弯着眼睛对秦鸩打招呼:“你好,俺叫钱小花,你隔床病友钱和平的妹妹。”她笑的样子有点憨,眼睛却亮亮的,“请问,你是艺术家吗?”
秦鸩脸上没有任何一丝情绪泄露,他甚至将眸底那些深深厚重的复杂都掩饰的很好。
他淡淡的:“不是。”顿了下,“我是给老板打工跑业务的。”
钱小花嘿嘿笑道:“那就是干销售的啊。跟俺们一样,俺每天都会卖海鲜,俺也是干销售的。”
秦鸩看着面前身高还不及他肩高的小姑娘,喉头有些堵的慌。
五年前,他们为数不多朝昔相处的日子里,他还从未这样站着看她。
就连在他们举行的那一场声势浩大的婚礼上,他都是坐在轮椅上和她进仪式的。
那时美轮美奂的灯光打落在她的身上,她一袭圣洁的婚纱,神圣而美好。
当牧师问她愿不愿意嫁时,她半蹲下,弯着眼睛看着他说————我愿意。
那时,他在想什么?
那时,他内心深处并不是没有任何波澜,他甚至是有些感动的。
……
回忆是疼,便不能深下去。
秦鸩回神,将手里的拐杖直接扔给阿力,随后半蹲下去。
钱小花有些震惊,她看着那蹲在她面前正垂首给她系鞋带的男人。
他垂首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他那双白皙如玉骨节修长的手很漂亮,他很快给她绑出一个漂亮的蝴蝶结,随后便支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