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潜现在在厉传英面前已经不自在了,有一种自卑的不自在。
他知道厉传英怀疑他的性能力,这可是关系到男人的尊严,可那天,他确实是在听到她提起“明源”以后兴致顿减,他是不年轻了,这方面的能力没有明源这样的年轻人好,想必如果明源如果听到厉传英提他的名字,会要得更狠的。
所以,说来说去,是他自己不行。
没起来!
这就像是一颗羞耻钉已经钉在了他的身上,此后,两个人都再也没提一起去过夜的事情。
苗盈东的话更是火上浇油,所以,他冷冷地问到,“既然他是替厉传英投资,为什么不亲自来?”
“这我就不知道了!大概玩深沉,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他一向喜欢做了好事不留名。”苗盈东说到。
“好的,我知道了!”唐潜说着,收下了苗盈东的支票。
这张支票,又是对他的羞辱。
如同上次一样的羞辱。
这是是用别的男人的钱投资他的公司。
那个男人,都是明源。
有钱,有性能力。
苗盈东走了以后,唐潜坐在那里想了很久,然后,他给厉传英打了个电话,问她究竟是什么意思?
厉传英自然一头雾水,不明白什么意思。
唐潜说了投资的事情,明源替她出的钱。
厉传英皱了一下眉头,怎么会生出这些枝节?
她自然第一时间给明源打电话,问怎么回事,明源也是被问了个措手不及,心想,东哥怎么回事?不让他说,他偏说?
明源说到,“舍不得你住那么破旧的房子,就这个理由,这些钱算你借我的。”
厉传英狠狠地咬了咬牙,这一辈子,从来没有求过人,这次明源自作主张,就让她非常被动。
终究,她还是有一种知识分子的清高在里面的。
厉传英说到,“你的钱我会很快还你!”
“不必很快,细水长流就很好。不用卖身卖房子。对了,衣服的钱,你什么时候给我还回来?”明源问。
厉传英又狠狠地咬了咬牙,果然没钱寸步难行,就要受制于人。
只是她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受制于明源,这个年纪比她小三岁,财富却是她的几十倍甚至几百倍、上千倍的人,却和她有过各种爱恨纠葛。
可是以前,厉传英的目光从未放在过他的钱上面。
现在,知道和明源的差距了。
厉传英挂了电话,又狠狠地咬了咬牙。
明源又把电话打给了苗盈东,说哥你不是答应我,不把真相说出去的吗?
苗盈东说到,“你也说了,这是真相,我说了我不会撒谎!”
“不会撒谎,你不会瞒着?你现在挑拨他们俩的关系,厉传英不怨我?”
明源觉得,两个人的关系肯定要水到渠成地破裂,这样,厉传英的心里才不会有任何怨恨,明源觉得,自己的心态非常佛系,也非常沉得住气。
“我挑拨?”苗盈东轻笑了一下,“你哥我什么时候成了一个挑事儿的中年妇女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如果他俩关系好,我挑也挑不动,如果关系不好,我就是加速了一下进程,毕竟你这进程也实在愁人!”苗盈东淡然笑到。
明源竟无言以对。
没想到东哥的口才竟然这么好!
可能以前被他衣冠楚楚的样子骗了,总觉得他沉默寡言。
明源想了想,要找厉传英把这事儿说开。
如果厉传英将来真怨他,就不好了。
说起来,明源其实是一个精致的、在爱情里的“自私者”,明明是他做的局,他还要当好人般地把这件事撇清,将来人家分手了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他看起来对什么时候都挺不在意的,其实,他最蔫坏!
这次他要请厉传英吃饭,在一家很安静的酒店。
厉传英风风火火地开车就来了,她要问问明源到底是什么意思?
明源的车停在了路边,不过这里,不能停车,他的车很有可能会被警察拖走。
厉传英认识他的车,看了一眼,进酒店的时候,就跟明源说了,说他的车,有可能被警察拖走。
明源正在手翻着菜单,好像特别淡定,“没关系,拖走就拖走吧。”
厉传英只能无奈地坐下了。
明源低头看菜单,厉传英不自觉地开始观察起他来。
他的五指很修长,骨节分明,一看就不是劳碌命,带着一种养尊处优的从容和淡定,他的手腕,腕关节很明显,很有一种年轻人荷尔蒙感觉。
总之,明源给厉传英的感觉一直是不急不躁,即使是他的荷尔蒙,他用起来也不急不躁。
在床上的时候,他很凶猛,可在厉传英看来,那也是一种处在云端之上的凶猛。
明源的头发是板寸,很干净清新的——
厉传英每次见到明源,心里都会浮现出一个词——荷尔蒙。
大概年轻。
厉传英又低头看自己的手腕,也很细,一看就是上蹿下跳的劳碌命,就是那种整天忙忙碌碌却还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的劳碌命。
虽然厉传英的年龄,在同龄人当中,算是相当有成就的了。
但是第一次,她对这个小她三岁的年轻人,有了仰视的感觉。
没错,是仰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