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转身打开了上锁的抽屉。在犹豫了几秒后,狠心拿出了几张红颜色的钞票。
“给。”
年轻人重新有了笑容,“行啊,算你上道。”
中年汉子如负释重,重重地吐了一口气。
“慢着!”
一口气只吐了一半,差点没被噎着的中年汉子脸色大变,他预感接下来的话一定会让自己难以承受。
果不其然,只见年轻人那张抹了白粉,嘴唇涂了口红,如同戏台上戏子的脸,狰狞地说道,“这只是饭钱,你还有衣服的钱和精神损失费没有给呢。”
“哈哈哈,陈少威武,精神损失费都能让你给想出来,真是绝了!”
“就是,就是,不给钱今天谁也别想走。”
任尔东西南北风,依然将馄饨用勺子舀起,放在嘴唇前吹冷,再轻轻吞下的宫莫良云淡风轻地说道,“看来,有人是非要在我这碗吃了将近七年的馄饨里放点我不爱吃的调料呀。”
“陈少,那小白脸是不是在骂我们是调料啊?”
一句话,让两个人尴尬。
被唤作陈少的年轻人回头怒斥,“闭上你的嘴,不说话没
人当你是哑巴!”
宫莫良则是满脑子里回荡着“小白脸”这三个字。他十分奇怪,一个人是有多瞎,才会在眼前站着一个恨不得涂上三斤粉的人面前,指责自己是小白脸。
不过,这也让宫莫良为这位眼瞎的仁兄在自己的死亡笔记本上,又添了一笔。
没有理会那五个看起来绝非善类的同龄人,宫莫良对着一直埋头苦干的李源问道,“源哥,吃饱了吗?”
“呲溜”一声,吸着汤汁吞下碗里最后一颗馄饨的李源再一次打出了一个韵味十足的饱嗝,“嗯,差不多八成。”
看了一眼旁边的五个碗,宫莫良又数了数前面遮挡住自己看风景的五个人,说了一句,“嗯,刚好对上。”
“既然吃饱了,是不是要找点活干,消化消化一下才好。免得肚中积食,可要折腾的大晚上都睡不好觉。”
听宫莫良这么一说,能吃能睡又爱吃爱睡的李源瞬间来了精神,“难怪我每次健完身晚上路过学生街的时候随便吃点东西,晚上就很难睡好觉,原来原因在这。”
宫莫良本能的忽视了李源一沾枕头就能发出电闪雷鸣的呼噜声,“虽然你后面那五个连陪练都算不上,完全不够看的,但促进一下消化,我觉得还是可以的。”
吃了这么久,李源又不是一个聋子。只是对待人情世故,他一向觉得能够慧眼识珠,从人群中发现自己的宫莫良是自己的人生导师。所以,哪怕他满腔怒火,那颗被善良填满的心已经胀到快要爆炸,宫莫良没说,他就老老实实的继续当上一个六根清净的吃货,不闻也不问。
可现在,当宫莫良的暗示已经这么明显以后,李源吃饱后的笑容,变得更加灿烂了。
“那你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
捏了捏手指,站起身来的李源缓缓地转了过去。
当那五个年轻人在看到李源站起来以后头快要撞上悬挂着的灯泡,就已经有点情势不妙的感觉。可当李源慢慢转过身以后,见到那一件薄薄的汗衫都遮挡不住地肌肉后,已经有人开始慢慢地后退了。
这他吗哪是想象中除了体型庞大,其实一无是处的胖子呀,这完全就是一个一拳下来能打死十个自己的人形坦克呀。
五个年轻人同时咽下了一口口水,情不自禁地往后挪动着步伐。
那个一开始嚣张跋扈的陈少,这时候为了维持住老大的风范,死命硬撑着说道,“那个,有话好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随意打人是犯法的,你别乱来啊。”
看着语无伦次的陈少,低头俯视的李源瓮气十足地问道,“莫良,怎么办?”
宫莫良吮吸着可口的汤汁,“他们不是衣服脏了吗,脱下来帮他们洗洗。我看旁边就一桶一看就有洗涤作用的水,扔进去,让他们自己捞起来穿上。”
众人顺着宫莫良的指引看了过去,那里正有一个装满散发着残留食物恶臭的铁桶。
刹那间,五个人一阵干呕。
恶心完以后,陈少悲哀的发现,身后的四个同伴已经跑得无影无踪。
宫莫良一看乐了,“不错,不愧是当老大的料,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
陈少心中有一万句妈卖批不知当讲不当讲。
“老子只是腿软了跑不动了呀!鬼才愿意逞这个威风,这老大谁爱当谁当去,妈妈,我要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