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着也是无聊,宫莫良好奇地问着霏霏儿有关直播的一些心得。
“直播累吗?”
冷不丁的发问,让霏霏儿有些应接不暇,“累?大概是不累的吧。”
宫莫良满头黑线,“累还有大概这么一说的吗?”
霏霏儿清脆地笑道,“在外人看来,我们的工作就是坐在镜头前打打游戏,时不时地回答一下弹幕的问题。和那些挥汗如雨的工人们还有黑白颠倒、加班成了义务的上班族们相比,好像确实挺轻松的。”
这么一解释,宫莫良就大概做到心中有数了,“听你的意思,难不成回答弹幕比打游戏更费神?”
霏霏儿也没想到宫莫良的心思居然这么敏感,自己语序上的蛛丝马迹都被他给抓住了,不由得对于这个小男生起了一丝欣赏的目光。
“刚开始起步的阶段,弹幕确实让我头疼。毕竟他们就是我们主播的衣食父母,哪个都不能得罪。无论他们说的对错,你都要笑脸相迎。不过,等你慢慢适应了这个工作以后,你就会发现其实他们也能成为朋友,并非单纯的网友。无论有没有给你送过礼物,只要他能准时在你开播的时候打开直播间,这就是一种朋友之间墨守成规的友谊。”
宫莫良没有继续问下去,他怕自己经受不住蛊惑,真的跑去当了自己曾经最深通恶绝的主播,那以后自己的底线,就真的看不见了。
恰好,这时候p城里响起了噼里啪啦的枪声。
“大概在我们西北75的方向,我们可以偷偷摸过去劝架。”
“劝架?是要开语音感化他们吗?”霏霏儿不是很明白。
看到连最基本的游戏俗语都不知道,宫莫良觉得刚才问的那些问题属于白费口舌。这么一位出淤泥而不染的主播,恐怕都是稀有物种吧。
看到自家主播说出了如此令人啼笑皆非的话,弹幕们纷纷自责。
“看来是时候要让霏霏儿接触一下外面的世界了,不能老是躲在我们的羽翼之下,这样的雏鹰,恐怕永远无法展翅翱翔。”
“楼上是在写散文吗,那还不是霏霏儿太过单纯,我们不忍心让她被污浊的环境给同化。”
“看来日后咱们当中有人有幸被抽中,需要多费些心思教教霏霏儿游戏里的知识了。”
此时的宫莫良也只好耐着性子解释道,“劝架就是看到双方打架,过去插上一脚的意思。你也可以理解为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吐了吐舌头,霏霏儿脸红道,“原来如此,但我觉得还是没有必要了吧。毕竟我们就只有两个人,人数上很吃亏呀。”
“全部干掉不就不吃亏了。”
直播间瞬间热情高涨。
“呵,好大的口气,这哥们今晚是吃了大蒜来的吧。”
“不止,我看重庆火锅也是需要了解一下的。”
“虽说我很看好这位大神,但这牛皮就不怕吹爆了吗。”
就连一门心思想要劝说宫莫良进入直播界的宋一杰,都产生了怀疑,“如果真要让他开了直播,以后出门是不是考虑带个面罩以防万一。”
半天没能等来霏霏儿的回应,宫莫良知道对方多半是不信。
不过没关系,刚刚才在宋一杰那摘掉了运气流选手的帽子,这种说实话没人信的场面,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多说不如多做,宫莫良直接朝着枪声的方向,冲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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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很少四排,宫莫良也不知道自己账号在四排上面具体的分数,但听到前方一阵交火,打得那叫一个热火朝天。除了各种枪械的声音,手雷的炸响也是此起彼伏。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百人团战。
气势倒是挺足,可听了半天,如同放烟花的两队居然一个人都没有击杀。看着光秃秃的屏幕右上角,宫莫良大概猜到了四排的分数。
既然前方都是一群鱼塘里的小虾米,那自己这只巨鳄也不在乎杀鸡是否用了牛刀,干就完事了。
双方交火的地方是p城里的一座假车库,一共两层。一楼有一个藏不住人的小房间,还有一个足以停放任何车辆类型的大空地。只有一个上楼的楼体,二楼有个很矮围墙的平台,其余构造和一楼类似。整体属于一个能攻能守,守方在没有投掷物的威胁下,获胜的几率超过五成。
躲在一栋高楼后的宫莫良默默地观察着战场的形势。
霏霏儿自然不敢一个人单独行动,跟在宫莫良的身后,小声问道,“前面怎么样了?”
宫莫良边看边说,“楼下应该有三个,前门两个,左边拐角的围墙站着一个。至于楼上的防守一方,我猜应该不超过三个,不然早就有人跳窗下来包抄了。”
其实宫莫良的猜测还是有些保守,真正在楼上的那队只有两个,一个守在了二楼楼梯的大门,另一个卡在了二楼正对大门的墙壁拐角。两杆枪,同时对准了紧闭的房门。
霏霏儿掰起指头数了数,“那也就是说,我们将要面对至少六个敌人。我看,还是避其锋芒的为好。”
宫莫良没有接话,而是进入了眼前这栋高楼的二层,透过窗户,他发现了一个浑水摸鱼的机会。
眼睁睁地看着宫莫良径直走向自己视为雷区的楼房,霏霏儿的心已经提在嗓子眼上了。
直播间里的观众们也是一头雾水。
“这位大神在干嘛,大摇大摆地走过去,是去送死吗?”
“我也没有看明白,而且,这两队人怎么跟个睁眼瞎似的,都不朝他开火的吗?”
艺高人胆大的宫莫良来到假车库的大厅以后,突然听到了耳机里的交流声。
“冲不冲?我感觉在拖下去要被人偷屁股。”
本来枪都举起来的宫莫良又放了下去,转而对着耳麦说道,“冲,赶紧的,我殿后。”
这时候,透过霏霏儿的视角,又听到直播间里的声音后,观众们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