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念越看越觉得火冒三丈,整个人都要被气到,这群人干的还是人事吗?
对一个甚至还未成年的小姑娘做出这样的事情,他们到底还有没有人性。
她突然起身往门口走,宴靳南蹙眉拉住她,“这么晚了,你干什么?”
被他这么一拉,温念堆积的怒火忽然就泄了气,她现在跑去找墨玉儿,能做什么呢?
同情她的遭遇?
她这么做,只是在揭墨玉儿的伤口,也许会把她伤的更深。
想到这里,温念又收回了脚步,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我,我只是替玉儿打抱不平。”
宴靳南把她拉回来,“好了,这么晚了,好好休息,明天再说这些事,好吗?”
夜晚,温念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总想着墨玉儿身上发生的事。
终于,她实在熬不住了,动作小心翼翼地起身下床。
她一边穿鞋,一边看着宴靳南的动静,担心会吵醒他。
见他一直没有转醒的样子,松了口气,踮着脚出了卧室。
卧室门关上后,床上“熟睡”的宴靳南缓缓睁开了眼睛,看着温念离开的方向,表情无奈。
她担心墨玉儿的事情睡不着,他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入睡?
温念出卧室后,慢慢走到了墨玉儿住的客房门口。
她想了想,大概八九点的时候保姆就告诉她,墨玉儿已经睡着了,现在应该还在熟睡。
于是小心翼翼地推开门走进去。
卧室的窗帘没有拉,从室外传进来的月光刚好能给温念提供视野,她看着床上的墨玉儿蜷缩着身体,恨不得把自己裹成一团。
不知道是谁说过,这是极度缺乏安全感的表现。
是真是假温念不想去考究,她清楚,现在墨玉儿岂止是没有安全感,她更像是一只一碰就炸的刺猬。
平日里尽可能用坚硬刺人的外表去面对外界的一切压力,终于,她被磨平了棱角,不得不向生活屈服,来向自己求助。
温念想,她一定废了很大的努力才说服自己的吧。
在她看来,自己也是造成她父亲死亡的“罪魁祸首”之一。
她忍不住深深地无声地叹了口气,嘴唇动了动,轻轻吐出一句抱歉。
之前发生的事她没法阻止,也救不回她的父亲。
可之后,温念总想着,要是她没有顾忌那么多,派人时刻注意着保护墨玉儿,也许现在就不是这样的境况。
她轻轻抬了抬手,想摸摸墨玉儿的脸颊,最后,动作还是顿住了。
收回手,温念又叹一声,轻飘飘地开口说了句话。
而后起身,动作轻缓地离开了。
【你放心,我会替你讨回公道。】
温念一走,墨玉儿就突然翻了个身,用被子把自己的头也蒙了进去。
半分钟后,从被子里传出了闷闷的啜泣声。
“爸……”
“爷爷……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