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官员们都以为他是新皇的心腹,新皇的很多思想是他传授。
新皇的心腹把他划入老派官员一列。认为他处处维护权贵、老派官员的利益。
最主要的还是新皇对他的态度。新皇该给帝师的面子都给了。却再也没有秉烛夜谈的机会。从什么时候起的变化的?是在他入了阁?还是不支持新皇的改革?
持续一个月的调查,在武清强占民田的权贵,陆续受到了处置。打死百姓、情节恶劣的处死;降爵的、剥夺丹书铁劵、流放、罚款、打军棍等等,严格依照罪名处罚。
仅此一难,大家深知新皇的底线:绝对不可做官逼民反之举。
乱民加重了京师旱灾的受灾情况。
朝廷的储备粮不足,不足以平衡粮价。新皇调集皇庄粮食充入米市,令粮食的价格稳定。
这次,权贵们自觉打开自家粮仓、减免佃农租子。
最抠门的阳武侯府也不例外。阳武侯跟随辽王西去。府中的少爷们集资购买粮食资助佃农。深怕不出粮成为异类,被新皇盯上。
“或许,这就是‘上行下效’的力量。”被放出来的寿宁侯,跑到武清给受灾的佃农分发粮食。
建昌侯瘸着一只脚坐在一旁:“哥,我们还能去日本吗?”他不想留在大明憋屈的活着。
是的,建昌侯很憋屈。他又一次当了杀鸡儆猴的鸡。
他忘了皇位上的不是姐夫而是‘外甥’,在北镇抚司对着东厂大档头挥拳头。
结果,皇帝外甥让人打断他一条腿,震慑了所以被关押的权贵。
张太后最疼他这位弟弟。这次,知道了也只能长叹一口气。吩咐医学院的名医替他医腿。
皇帝敢派兵软禁太上皇,敢杀驸马都尉,敢把仁和大长公主流放琼州。
没杀他,真的算网开一面。
“陛下金口玉言。”寿宁侯头脑格外地清醒,“陛下不是吃亏的主。”
发完救济粮,寿宁侯、建昌侯动身返回京师。
一队有文有武的队伍正在向京中疾驰。
建昌侯神情恹恹:“又出了什么事。”皇帝外甥在位一天,大明不得消停。他不会是最倒霉的一位。
寿宁侯派下人跟上前打听。
半日后,下人回报,“秦王、石尚书离开日本的当天,虾夷国向日本宣战。”
“果然……”寿宁侯挥退下人。
建昌侯苦笑了几声,让下人打点行礼。
“虾夷国重金雇佣葡萄牙军人攻打日本。葡萄牙人数不多,可人人配有火器。日本国内有大名突然倒戈投降虾夷,讨伐天皇无道。日本东部的琉球国,竟然也向日本宣战了,还派出军队登陆作战。”
焦俊语速飞快地宣读前方战报。攻打日本没有水师的份,焦俊内心十分不满。
惠安伯惊讶地半天说不出话来。“陛下,邀请葡萄牙人打日本?”陛下是选定葡萄牙人当同盟吗?
“不是邀请,是花钱雇佣!是花了钱的!”焦俊反复强调。这消息传出去,能气死全体水师。
杨廷和冷笑:“不然如何?日本是不征之国。水师攻打日本,不说国内的反对声,日本天皇都能拿百年前太祖的话质问水师。”大部分的场合,杨廷和都要做到帝师的本分,维护新皇。
“最重要的,不是应该讨论日本是否能击败葡萄牙人吗?”朱寿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们前面发问。